直到晚自习结束,霍煜他们五个也没有回过教室。
    季思谙下了晚自习便直接回了孤儿院。
    翌日是周一,季思谙很早便到了学校。
    一切如常,仿佛昨晚关于杨真真的事情,只是一个小插曲。
    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,季思谙把脖子上的星空坠解下,用纸巾仔细地擦拭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教室外的走廊里忽然哄闹起来,声音源头似乎是教师办公室那边。
    季思谙没在意,专心致志擦着坠子,将其视若珍宝。
    谁知下一秒,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教室门外冲了进来,径直冲到了季思谙桌前,“现在你满意了?真真的父母来了,当众打了她一巴掌,要让她退学!”
    季思谙微微愣怔,半晌才反应过来,姚夕是在和她说话。
    她神情木讷地看着她,擦拭坠子的动作顿住,慢慢拧起了秀眉。
    杨真真的事,她没想多管。
    也不明白姚夕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和她说这些。
    仿佛她是那个把杨真真害到这步田地的“元凶”
    。
    “季思谙!”
    姚夕见她不说话,声音冷厉了几分,视线垂落到季思谙手上的玻璃坠,气恼地抢过,砸在了地上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居然还能一副毫无愧疚的表情坐在这里擦这个破玩意儿?”
    “你的心是黑的吗,还是铁做的?”
    姚夕失态地控诉着少女的冷淡,发泄着自己的情绪。
    她以为,季思谙会淡漠到底。
    谁知话音刚落,少女突然拍桌而起。
    巨大的声响,顿时让吵闹的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。
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,朝她们看去。
    看见拍桌而起的季思谙,看见她清丽脸上难得浮荡着怒气,看见她目光沉沉冷厉地看着姚夕。
    大家惊呆了,莫名紧张起来,使得教室里的氛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绷。
    -
    霍煜从洗手间回来时,看见地就是这样一幕。
    季思谙和姚夕对立而站,隔着一张课桌,似是发生了什么矛盾。
    他从后门进的教室,只看得见季思谙的背影,但即便如此,霍煜也能从她的背影看出她此刻有多愤怒。
    那道秀挺的身影,生硬地僵站在那里,静默地瞪了对面的姚夕片刻。
    季思谙几欲喷张的怒意,在她看见姚夕脸上的慌色和惊恐时压下一些。
    她暗吸了一口气,越过课桌,将地上摔裂的星空坠拾起,白皙小脸难看了许多。
    季思谙攥紧了摔碎的坠子,深呼吸,却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火。
    掌心里传来针刺般的疼意,她的思绪回笼,气抽抽地看着一脸无措的姚夕,“你想听我说什么?说杨真真她是咎由自取,这样你满意吗?”
    “还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圣母心泛滥,去安慰她,去和她道歉?”
    “怎么,是我强迫她早恋的?还是我让她爸妈打她耳光,让她退学了?”
    “姚夕,你要为你朋友伸张正义,现在应该立刻去校外,找到那个男人,向他发泄你的情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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