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煜:“也行,那我让人去买新的。”
    他是想着就算买了新的,也该洗过再穿,麻烦。
    “别!”
    季思谙叫住他,面红耳赤地抱住膝盖:“我的意思是一会儿我自己来……”
    霍煜愣了愣,低低一笑:“九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    九年前那晚,季思谙没好气瞪着他,说是他弄脏的,当然应该他洗。
    霍煜当然说行,后来连带季思谙都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,抱去洗。
    边洗,他边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也一样,我洗。”
    打火机
    季思谙睡得很沉,做了一个梦。
    梦境里,是她和亲生父母初到波士顿那年。
    那时候一切都很美好,她带着陈寅礼,一边慢慢融入新的家庭,一边求学。
    季思谙曾梦想过有朝一日,能够成为一位知名律师或者法官、检察官。
    她在波士顿求学,一直想着将来能够带着父母迁回国内,报效祖国。
    可惜天不遂人愿。
    没过多久,亲生父母的劣性就暴露出来。
    两人染上了毒,所有家底,连同季思谙从霍煜父亲那里拿到的那笔钱,全都花费在毒与赌。
    一个小家,几乎支离破碎。
    季思谙辍学务工,也想过带着陈寅礼脱离那个家庭。
    但她狠不下心,没办法像亲生父母当初把尚在襁褓的她丢在福利院门口一样,丢下他们。
    后来她带他们强制戒毒,把一个小家拉回正道。
    即便二老在外欠下了巨额债务,季思谙也愿意和他们一起挣钱去补那些窟窿。
    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,父母虽然没有再去碰毒,却在一个暴雨夜,发生了车祸,当场身亡。
    警方把他们的遗物交到季思谙手上时,里面有一封信,和他们买给她的一条连衣裙。
    那是季思谙25岁生日前夕,父母下班回家,给她买了连衣裙作为礼物,还预订了生日蛋糕。
    那封信,是他们这些年对她的愧疚和爱。
    因为说不出口,便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来表达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谙谙,醒醒,得回酒店了。”
    低沉熟悉的男音温柔而有力量,轻柔将季思谙从梦渊里托起。
    她睁眼时,房间里的光线调得很暗,一道黑影压在跟前,呼吸间又薄荷柑橘的淡香。
    熟悉的,令她心安。
    “怎么出汗了?”
    霍煜拿纸巾擦了擦她布满密汗的额头,“洗个澡吗?”
    季思谙缓了会儿神,才将梦境和现实分割清楚,轻嗯了一声,“霍煜,几点了。”
    “6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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