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了,先回府找母亲打听小娘子去!
    街边斜对侧二楼,一处半掩的木窗后。
    裴琏手持茶盏,冷眼看着方才还乌泱泱聚成一片的书画摊子前,只剩两个金吾卫在暮色残阳里收拾残局。
    郑禹侍立身后:“殿下,天色不早,快要闭市了。”
    您明早还要大婚呢,别大晚上的回不去东宫了。
    他暗暗担心着,却见一袭月白常服的太子搁下杯盏,斜睇着他:“方才谁叫你出手的?”
    郑禹一怔,连忙跪下:“殿下恕罪,属下只是怕旁人唐突了谢二娘子。”
    桌边之人久久未出声。
    郑禹跪在地上心下惴惴,难道自己会错意了?
    可他分明瞧见,那魏世子伸手去扶太子妃的刹那,太子握着杯盏的手陡然收紧了。
    良久,头顶才传来那清冷的嗓音:“孤给你一个补过的机会。”
    郑禹躬身:“殿下尽管吩咐。”
    “待金吾卫那边案子结了,把那老东西的舌头割了。”
    郑禹惊愕,抬眼便见太子面无表情地搁下茶盏,缓缓起身。
    离开时,裴琏朝那书画摊子又投去一眼。
    方才那道清丽如柳的翠色身影,便背脊笔直地站在那,手执画卷,面对着一堆质疑之人也不慌不忙,条理清晰,说得头头是道。
    或许,这位太子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?
    【7】
    【7】
    直到金乌将坠,谢家三兄妹才带着满载各种小玩意儿的马车,回了崇仁坊的肃王府。
    对于书画摊子前的那个小插曲,谢明霁和明娓仍是心有余悸。
    “没想到那个臭老头竟然这么会做戏,险些就被他骗过去了!”
    明娓重重砸了两下拳头:“幸好他没伤着你,不然我定亲自剁了他的爪子!”
    谢明霁也道:“若不是婳婳明日大婚,不宜多生是非,就冲他那句辱骂,也得把他的舌头拔出来喂狗。”
    “好了,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,我现下不是好好的吗?”
    明婳笑着缓和气氛,又一把抱住明娓的胳膊:“姐姐,你答应了今晚陪我睡的哦!”
    明娓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
    你一路都说八百遍了。”
    哪怕她不提,她今夜也是想和她同眠的。
    毕竟从明日开始,姐妹俩再想抵足共眠,也不容易了。
    夜里,兄妹三人坐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吃了顿饭。
    谢明霁还喝了酒。
    明明平日里酒量还好,这回才喝了三杯,就红着眼睛看明婳,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:“婳婳,委屈你了。”
    明婳心里也有些酸溜溜,转念想到太子殿下那张脸,又觉得没那么委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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