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第三日,兄妹三人一道出了门,之后两日,谢明婳都留在肃王府。
    裴琏只当大婚将至,她在府中修身养性,静心待嫁,并未多问。
    然而今日郑禹汇报完毕,本该退下时,却露出一分欲言又止的神色。
    裴琏乜他:“有事就说。”
    “也不算什么大事。”
    郑禹垂首道:“就是听到肃王府的奴婢们在议论,二娘子今日缠着谢世子哭了一通。”
    哭了?
    还惹得奴婢们都在议论?
    裴琏皱眉,鬼使神差又想到前几日马车里那一双慌慌张张的乌眸。
    虽然至今尚未正式见面,可他这位未婚妻子,实在是没什么规矩可言。
    稍捻指尖,他问,“可知她为何哭闹?”
    郑禹支吾:“似是……似是因为谢世子和谢大娘子把她留在府邸,不带她出门玩……”
    话音落下,周遭陡然一静。
    裴琏眉头拧起:“就为这个?”
    郑禹:“……是、是。”
    裴琏默了默:“后来呢?”
    郑禹:“啊?”
    裴琏斜他一眼:“谢世子如何处置的?”
    郑禹悻悻低头:“属下见快到宫门落锁的时辰,便先回来了。”
    他小心觑着太子的神情:“明早再与您汇报后续?”
    裴琏静了片刻,摆手:“行了,你退下。”
    待郑禹离去,金殿很快归于静谧,窗外最后一缕紫色晚霞也被夜色吞噬。
    想到那位谢二娘子竟然为了出去玩而哭闹不止,裴琏抬手,修长指尖用力按了按眉心。
    父皇这到底是给他找了位妻子,还是给他找了个女儿?
    -
    若是明婳知道她“哭闹”
    的消息传入了太子耳中,定要认真纠正,那不是哭闹,是撒娇!
    且说这两日她待在肃王府中,吃了睡睡了吃,的确十分惬意。
    但哥哥姐姐白日里都在外头奔走,独留她一人闷在府中,也渐渐觉得无趣。
    早就听闻长安无比繁华,她有心想出门逛逛,尚宫局派来的宫人们却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:“大婚将至,二娘子金枝玉体,万分尊贵,怎可独自出门游玩?万一叫些不长眼的冲撞了,或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奴婢们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!”
    看着面前齐刷刷跪着的一排人,明婳心里有些纳闷。
    长安的治安有这么差吗?
    还是说有了个“太子妃”
    的身份,她这血肉骨骼组成的胳膊腿儿,从此便变成了脆琉璃,一摔就碎?
    先前她在北庭,只要和母亲说一声,便可套着马车出门逛街、喝茶、听戏,若是天气好了,还能去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跑马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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