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中午,在校园闲逛时,陈知玉提出让你帮他追果果。
    你惊得瞪大了眼,手里的雪糕差点掉地上:“什么?!”
    陈知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道:“她不是坐在你前面嘛,也爱问你数学题。
    我就是想,下次她问你题的时候,你别拒绝。
    你给她讲题的时候,我就走过来装作要和你说话,就能顺便和她打招呼。
    喏,对了,我妈妈买了一种很好吃的糖,我也能顺便请她吃。”
    你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:“不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不喜欢给人讲题。”
    你说,“我没有耐心,脾气也差。”
    陈知玉道:“你不是给我讲过题吗?比老师讲得还好,简洁又清晰。”
    你说:“那是对你。”
    陈知玉软磨硬泡,左一声顾哥,右一声兄弟,最后还蹦出一声宝贝。
    你被他磨得没办法,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。
    最后一口雪糕嚼碎在齿尖,你用舌尖舔了舔冰凉的上颚,把小木棍扔进垃圾桶。
    你声音闷闷的:“我也要吃。”
    陈知玉问:“吃什么?”
    你抿了抿唇,说:“你的糖。”
    你是个天生的学霸,从来都用最少的时间,完成最多的功课。
    在人人都埋头苦学的晚自习,你放松地靠着椅背,阅读课外书,或者写一些朦胧派的诗歌。
    许多年后你念大学时,在一个星星垂落进云层的夜晚,在碧波涤荡的涪江畔,这本记录你从小到大绮思的诗集会遗失。
    又将在那之后的第三年,经由另一个人的手,回到你的身边,像完成一场穿越时空的旅行。
    总而言之,效率与精准是你的准则,你厌恶愚蠢,厌恶愚蠢的人。
    ——你非常非常,非常讨厌给别人讲题。
    但这是你唯一的朋友拜托给你的,你害怕失去他的友情,那是在这个偌大的校园中,独一无二的友情。
    因此在大课间,果果从前面转过身说,老师刚才讲的她没太听懂,能不能麻烦学委稍微点拨她一下时,你没有拒绝。
    你接过果果的练习册,上面用红笔抄满密密麻麻的笔记。
    你一眼扫过去,便发现好几处抄错的地方,是最简单的逻辑错误。
    果果把椅子换了方向,面对着你坐,小心翼翼地说:“就是这里,老师讲得太复杂了……”
    你开始给她讲题,一开始并不熟练。
    数学题对于你,更像是一种游戏,你天生知道该如何玩索,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本能。
    而现在,你却需要把大脑一瞬间处理的信息,拆分成一步步的逻辑步骤。
    但果果听得很认真,笔帽不时敲击下巴,她说听懂了,趴在你的课桌上修改错误的题,不时问一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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