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多前,我十九岁不到二十,念大二。
    吉他社的姑娘想与我谈恋爱,在秋老虎肆虐的那几天,她与我打赌,如果第二天下雨,我就答应做她的男朋友。”
    你轻声道,“我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谈恋爱,天也并未下雨。
    可她举着水管淋湿了一棵大树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那夜月色明亮,将她眼里的水渍映得无比清晰。”
    “她用一棵滴水的树和未落的眼泪让我心软了。”
    你说,“于是我与她谈恋爱,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。”
    “那一年,我快要二十岁。”
    谢问东在你身边盘膝而坐,拎过坛子喝了一口酒,安静地听你述说。
    你从他手里接过酒坛,灌了一大口。
    夜风吹拂,微醺的你声音变轻了。
    “后来啊……我失败了。
    我费尽全力拼起来的半个自己,再次被打碎了。
    于是……”
    “一年前,我二十二岁,念大四。
    三方协议签订后,我去了那曲的小山村驻村。
    我遇到一个善良淳朴的藏族青年。
    为了给我买胃药,他彻夜未眠,开着老旧的桑塔纳走完来回六百公里山路,半跪在床边递给我药与热水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    你微笑说道,“我已经不会再心软啦。”
    “这里……”
    你握住谢问东的手,按在你的左胸,“比铁更冷,比石头更硬。
    这里什么也没有了。”
    “十五岁的顾如风,一块巧克力就能让他心软。
    十六岁的顾如风,一滴眼泪就能让他心软。
    十九岁的顾如风,一棵滴水的树也能让他心软。
    可二十二岁的顾如风,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心软了。”
    谢问东望着你,缓缓地喝了一口酒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