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凌、血腥、暴力、谎言,那一块肮脏腐朽的土地承载着他悲惨的成长期,即使他后面用仇人的鲜血冲刷,也掩盖不了深处的记忆。
    “通知各部门,明晚十点必须全部离开,一直到初八,线上办公。”
    闵随的体温比平常高,接近正常人,但这对于塔卢索来说并不是什么舒服的温度。
    “老板。”
    往年从来没有那么多硬性规定,外加满地触手,谢垣脑海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猜测,“您别是低迷期来了吧。”
    低迷期,专属于塔卢索种族的名词,在这段时期,单身塔卢索会十分虚弱,无法控制信息素和触手。
    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。
    更要命的是,祂们会丧失对情绪的超高掌控力,容易沮丧甚至哭泣,比alpha的易感期筑巢行为更为严重。
    遇见伴侣前周期十年到十五年不等,其后便是未知数。
    “您不需要让原先生帮忙吗?”
    当初闵随去酒吧,就是打着利用原烙音度过低迷期的想法。
    虽然他又否认了。
    “不。”
    他不能让原烙音再影响他了。
    “那库斯,出去。”
    闵随克制住自己的攻击欲望,向步入他领地的异种发出警告。
    谢垣毫不怀疑闵随的触手能把他捏成一滩蓝色液体,他果断出门顺手反锁,微笑着走到助理办通知放假事宜以及董事长一直到年前不见任何人。
    他有些担心。
    依据经验不会有极端情况发生,但那是从前的闵随。
    现在是拥有命定伴侣还死不接受的进化版闵随。
    待在家里的时间总是短暂又漫长,如同坐在田垄上看金黄麦浪,每分每秒被拉得无限宽,可当自己回过神来,太阳落山,一天已经走向末尾。
    原烙音每天的作息很规律,凌晨三点睡中午十二点起,心情好陪着原仲盛打打台球,或是看原衡铎画画,要真是无聊就敲敲代码。
    他在家里的日子很惬意,家人不会受到他外泄信息素的影响,保姆都是闻不见的beta,他只需要注射低副作用的普通抑制剂。
    日子过得太舒服,以至于微信与闵随的聊天还停留在过期的转账记录上。
    “哥,你真喜欢alpha啊。”
    原衡铎脸上沾着颜料,画室如同蝗虫过境一片狼藉,到处都是水彩的痕迹。
    “不喜欢。”
    原烙音用原衡铎的水彩在纸上乱涂乱画。
    又是他爹那个大喇叭!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原衡铎没吃到瓜,担心多问被打,又凑回去继续自己的创作。
    原烙音瞥一眼。
    嗯,美人鱼。
    再瞥一眼。
    男美人鱼?!
    “这也是你的灵感?”
    原烙音见画上那写实的模样,头发是带着丝丝金的亚麻色微卷,标准西方长相,上半身是很难练出的精壮,按比例看下半身的鱼尾至少三米长。
    “乱画的。”
    原衡铎在画中人颧骨处添上亮蓝色的鳞片,寥寥几笔甚至有透明的观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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