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王府几日,发觉王府中除了李鉴、秦烨与她,就只剩下暗卫一群,什么红袖添香、应门五尺之童,是通通没有的。
    李鉴与她叔侄俩在一个屋檐底下,愣是没再见几面。
    她也乐得清闲,在院里读书习武,想出门就直接翻墙。
    长安街巷八万,想是万人如海。
    虽说内阁代颁的制喻宣布国丧以月代年,如今也快要服除,但大行皇帝仍在停灵,京中自然不得宴饮奏乐。
    而年集与鬼市是不禁的,采买年货的人尤其多。
    她也好热闹,便同寻常女子一般戴着薄纱斗笠,隐在人群中,向叫卖声众处去。
    年集,有吃食,有鲜衣,有华灯,有骏马,花鸟古董亦是不少的。
    城隍庙前古董摊尤其多,顾主却寥寥,而三彻好古董,从前闲时常带群青来,她也对这些古物多留意了些。
    她在众多珠翠中巡过,眼光落在一面铜镜上。
    “见识不错。”
    摊主道,“这个是双鸾花鸟镜,我可告诉你”
    他示意群青俯身倾耳,低声道:“这是嘉王府里的旧物,别处寻不到的。”
    “讲个价。”
    群青说着,将剑从腰间取下,“不过我也没钱,只能将我这剑佩给你。”
    摊主接过来,见是一枚青玉剑铋,通体镂雕,鱼尾螭纹,有汉家风貌。
    重念罪臣遗物放在手中难免不宜,他便故作遗憾地叹了声,道:“年关了,我也早点收摊回家,这就便宜你了。”
    群青没有答话,将那铜镜收入怀中。
    这镜子是她母妃的物件。
    崇逆案后,世人皆知嘉王畏罪自尽,无人知晓这位王妃的下落。
    群青求问过三彻与二更方丈,这二人都闭口不言,想来应是凶多吉少。
    如此,睹物思人也算幸事。
    “群青呢?”
    秦镜如一边用浆糊粘桃符一边喊,“来个人扶我一下!
    快倒了这椅子!”
    “她估计出去了。”
    李鉴悠悠然转过来,抱着手看他贴对联,“就你最磨叽,那两个火夫都差不多收摊落座了。”
    秦镜如干巴巴道:“还不是因为孟侯会做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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