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刺头儿一收扇子,向他行礼,“近日接到不少臣民上奏,提及大理寺所查办之案件,世人多有担忧。
    于是,通政使大人遣下官来此听证。”
    卢寺卿一瞟何昶,后者把目光移开了。
    “善。”
    寺卿道,“那何少卿,你讲讲这叫魂大案的始末吧。”
    堂中众人一同望过来。
    何昶拱手起身,自袖中拿出片纸,将其展开。
    “这叫魂之案,明为疫病之灾,暗为妖术之扰。”
    他道,“虽然这样讲有些危言耸听,但我疑心是有人想拿天道,压天子一头。”
    游僧,幻术,玄鸟,疫病。
    盛世日久,哪怕是一点裂隙都会弄得人心惶惶。
    无根基的空门天子,被推到的幻师楼与疫旱相接的冀州,放在一起很难不让旁观者思绪纷纷。
    仿佛是人故作姿态、讳莫如深,却实则恨不得天下皆知那烈火将要灼烧大豫的山河。
    “江南江北、河南、直隶等地的案犯,都有相似的供述——受东瀛人指示,剪人衣襟。
    而那所谓能使得人高热不退、乃至眼盲的叫魂病,其实是不能传染的。
    倒不如说,那更像是毒发后的症状。”
    何昶略一停顿,“那东瀛人给案犯们一种毒剂,只要触及肌肤就能发作。”
    “这么说,是有人有意造出这疫病之相?”
    “疫病与毒杀,是绝不可一概而论的。”
    何昶沉沉道,“若是毒杀,那就是寻凶缉凶,还受害之人公道。
    但若是成了疫病,就与国运、鬼神牵扯在一处,成了捉摸不透的东西。”
    他将那纸张递给了柳钟仪。
    柳钟仪接过来,想起自己先前上奏请李鉴下罪己诏,不禁有些汗颜。
    “柳参议。”
    柳钟仪一恍惚,忙道:“在。”
    “可否说一说,贵司所接到的臣民书奏中,不安之处为何?”
    “这”
    柳钟仪踌躇片刻,“不过是不安于圣人彻查叫魂案、推倒幻师楼,怕会得罪于天地神佛。”
    “那些术士,与天地神佛究竟何干?”
    “比方说,那东瀛来的大术师卑弥呼。”
    崔主簿在一侧出了声,“据说她能通三界,能请神明上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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