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坦然无比,李鉴看着他的白发与红颜,一时无话。
    “他答应我,给我造一艘船。”
    “一艘船”
    “不错。
    我的海道,不是往会稽东山,而是往蓬莱。”
    谢潮笑起来,“陛下,你这样年轻,眼界却很远。
    这世上已无天道,我要去求我的道,得我的长生。”
    “可那只是一艘船!
    谢公不是”
    “狸奴。”
    二更轻声道。
    李鉴闭上口,心头仍是余震不绝。
    他不敢想,理智如谢海道,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许诺而飞蛾扑火,做跳梁小丑。
    简直像疯了一样。
    “只是一艘船。”
    谢潮垂眼,伸出手,拾起二更的那串榆木手持。
    他沉默了许久,淡然道:“我诈死后,与谢家再无干系,孑然一身,造不了船了。
    故人零落,无处可依。”
    他将那榆木手持双手交还到二更面前。
    “二哥是我当世最后一个至交。”
    他道,“可你不会放我走。
    你和世人一样,只盼留得住,不问我何求!”
    二更伸手拿过那榆木手持。
    李鉴瞥了一眼,没看真切,却觉得自己师父的手在颤。
    他喉头发紧,只听二更低声道:
    “可我分明,也为你造了榆木舟。”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    榆木是做棺材的,何檀潜的榆木舟里是他和谢海道已逝去的至交情谊与少年岁月。
    但他俩没那条线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