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这眼力也不行,只见树木,虽说隐忍,思虑不深。
    孟汀眼一闭,没法想这么个人如何纵马河西、为西羌王。
    真没救。
    他不仅这么想,还这么说了。
    零昌一愣,看孟汀懒懒地摆手:“我在说杨玄,这勤快人一早把灯全熄了。”
    “确实勤快。”
    零昌道。
    他憋不出话,又不敢先告退。
    孟汀抬手让他上一旁坐,和他讲了几句如今河西局面。
    主帅不须看军报,信手拈来,零昌追不上他的言语,只隐约听见一句“丁奚城”
    ,和反复提及的“必下甘州”
    。
    “你还是要同其他将士同吃同住。”
    孟汀对他道,“你要号令他们,就要先成为他们。”
    “这有些难。”
    零昌道。
    孟汀笑了一声,刚要问他“难在何处”
    ,零昌便犹豫着接上话:“侯爷,此番西征,要杀要打的就是如我这般面目的羌人。
    大豫男儿,恨极我族散部盗扰,如何容得下我——我又怎能号令于他们。”
    “世子督运辎重时,被为难了?”
    “这倒不曾。”
    零昌抬起眼看他,“还有侯爷,我有一惑。
    你和纥干将军都非汉人,如何能令将士、孚众望?”
    他话音落,孟汀手中的信报烧到了头。
    零昌心跳得快起来,看着孟汀站起身。
    他走到帐门侧,将帘抬起。
    外头残阳夕照,血色满入帐中,将他的眉目映得生动了些。
    有候骑自门前奔过,马蹄纷纷,杂在寒风中。
    “世子也曾说过,西羌是大豫属国。”
    孟汀回过眼,“不错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
    胡汉本一家,我大豫男儿不恨羌人,只是要求太平,不许铁蹄踏城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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