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情风,万里卷潮来,无情送潮归。
    西州路,不应回首,为我沾衣。
    孟汀恍然,难以将三彻与那故事之中的小儿重合在一处。
    三彻却唱罢站起身,对着潭水中的倒影行礼,再回身道:“侯爷,许久不见。”
    “正好,师兄。”
    李鉴笑道,“这局将布完了,我来此,请你与我共观。”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    这一章把正文前的时间线全穿起来了。
    《晋书·谢安传》载:谢安虽为大臣,“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”
    ,“造讽海之装,欲经略初定,自江道还东。
    雅志未就,遂遇疾笃”
    。
    江宁第二十八
    过西州门时,李群青抬眼望了江宁的天色。
    此地绵绵春雨方歇,恰是刚过清明时节,路上泥土潮湿,车辙深深,生出了些青草。
    她一身黑袍,握着腰间剑,跟在举子打扮的许鹤山身后。
    江宁城街巷繁多,他们都是为了查谢府头一次来,而许鹤山将地图看罢便将大致路途都记住,带着李群青于深巷中绕了几弯,便到了谢府的门前。
    那门前阶上青苔遍生。
    许鹤山上前去叩门,门环将门拍了三下,等待许久,那古旧高门才掀开一缝。
    一个作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探出半张脸来,眉间有些不耐,眼底有深重的乌青色。
    “不接拜帖,不与门荫。”
    说着他便要关门,被许鹤山将门撑住。
    许鹤山将那落有灌顶国师印信的拜帖自怀中掏出,塞到那管家眼前,陪着笑道:“我乃先谢公海道故人门生,受恩师之托,要登贵门代为奉香祭扫。
    不想山高路远,误了时节,清明竟已过了。”
    那人看了拜帖,只读几句,脸色变了又变:“你当真是国师门生?”
    许鹤山笑而不语,做了个深揖。
    管家将拜帖一手,将门拽开,让许鹤山进去。
    群青随后跟上,那管家一见她,立即叫起来:“此处乃我谢府正堂,女子不得入”
    群青将剑刷地拔出半段,厉声道:“谁不得入?”
    那管家面色煞白,许鹤山在前头对着他陪了几番不是,一面领着群青进门了。
    谢府不愧为三吴第一家。
    一入厅堂,别有洞天,后边厢房却几乎锁尽。
    管家只肯给他们开了一间放杂物的旧屋,似有些为难,甚至给了银两要他们出去住,还保证老家主这几日一定会见他们。
    许鹤山出去转了一圈,特意提了壶酒与梅肉回来,要叫上管家一道吃些。
    他在来往途中仔细瞧了这座大宅,愣是没见一个人影,想起先前管家说此处是谢府正堂,大概还有其余所在,而谢家其余人便居住在他处。
    进了门,他高声道:“前辈,可曾用过晚膳啊?”
    那管家提着灯跑出来,见是他,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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