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是许鹤山教的。
    “怎么改口了。”
    李鉴温和地笑道,“该怪罪的不是你。
    冀州的叫魂案件已全部判清入档,你作为协理,职责已尽。
    听闻冀州开四境,也有你出力,是吗?”
    “四境不可不开。”
    群青默了片刻,“但其实,群青以为,崔大人情急之下所言也没有大错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“那”
    “我不治他的罪。”
    李鉴缓声道,“但他会成为直隶最后一任布政使。
    我已令他,即刻告老还乡。”
    那一刹那,李群青耳际响起崔宇杨的话。
    李鉴是要把那河北一省,真正变成“直隶”
    ,运于手中。
    崔宇杨,不过是被顺手散落的一粒灰尘。
    她这才明了李鉴在直隶的一盘棋。
    做君王,必要想到这一步吗?
    “陛下既不罚我,为何要召我回来?”
    她任李鉴抓着她的手臂,被拉着站起身来,“我在冀州还有事未做成。
    那些流民究竟境遇如何,是否归故里?我、我放心不下。”
    李鉴轻轻松开她。
    “三尺微命。”
    他一字一顿地念道。
    李群青怔了怔。
    她望着李鉴。
    天子一身素白,凝神看向那功臣画像,仿佛下一刻就要步入壁上。
    “数十年而已,沧海桑田。”
    什么功名,弹指间灰飞烟灭。
    “你呢,群青。”
    他望向身后少女,“你也是想同他们一般,有功于国?”
    李群青咬着下唇,定了许久,道:“否。”
    “那你的志向是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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