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又如何了!”
    秦镜如抢进来,叫婢子替他收拾了,再将锦衾拥给他,“要不要我请子觅再看看?”
    “不必劳烦子觅了。”
    李鉴提着口气,默了一瞬,“阿烨,你们二位与我从小便是同窗。
    我的身子骨,大家也晓得”
    “怕是要收骨江陵”
    这几字未忍出,他只呷了口残茶。
    “阿烨不是打点荆军么,今日却得空?”
    秦镜如一拱手,从袖中掏出封书信,递与李鉴。
    李鉴展开看了,只见是父皇笔迹,乏软许多,是召他回京,行上元宴。
    他早已料到如此,将信纸叠回,只随口道:“怕是父皇与哥哥们念我了。”
    秦镜如只道是他年少又不谙世情,颇是恨铁不成钢:“殿下,这是密诏!
    今日才至的密诏!
    定有不平事,陛下他”
    他住了嘴,身后门被哐当撞开,许鹤山夺轩进来,将婢子撵出去,边摆手边扶腰顿足。
    李鉴叫声“子觅”
    ,挽了袖子等他号脉,许鹤山上前来一把抓住他,力道大得不像山野间的无事神仙。
    “你该活了。”
    他一字一句,“官家崩了。”
    远处城头报更鼓,五声。
    李鉴总觉得自己要比李执老儿早一步走,才对得起满身伏连病灶。
    也是,老儿若不用李正德从东瀛请回的长生方,再多耐两年也非难事。
    死了也好,天下万事万物,该动乱一番。
    而如他李鉴这般,被风传埋骨在外的冷落末胄,他人也无暇顾及了。
    “储君何人?”
    “未宣召,长安九五尊位仍空着,内阁代为摄政。”
    “是该回趟长安。”
    李鉴不自觉地摩挲着掌心,“又是岁末,故人当打点一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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