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既然我的命最贱,那我就当杀人犯好了!
    让你们的宝贵儿子丢掉工作,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活在阴影下!
    !”
    夏茯闭上眼眸,用力压下手里的书签。
    毁掉是一件决绝又陌生的事,这一刻时间仿佛无限被拉成,世界归于寂静,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,还有随之而来的闷响——
    “咚!
    这是夏茯从陈鑫鸿身上摔下的声音。
    她到底还是没能完成自己的目的,陈鑫鸿掐准了她啜泣不止身体迟钝的瞬间,爆发出了无限求生潜能,一把挣开夏茯的束缚。
    但这也是门口处夏常青被一拳击倒的声音。
    “哒哒哒!”
    她俯在地上,费力地喘息,听到杂乱的脚步声,以及很多很多的呼唤,说“夏茯、夏茯、夏茯!”
    那嗓音像是高中里朝夕相处的恩师,也像被深藏在心底的恋人。
    血缘由老天决定,她无能为力,但恋人却由自己选择,她在亲吻方景澄的那一刻就应该想清楚结局——倘若有一天,他知道了自己的窘迫,或鄙夷或厌弃,她都得坦然吞下苦果。
    怀着这般决意,她得知妈妈给方景澄打电话的瞬间就放弃了这份感情,免得给惨淡的现状再平添一些悲伤。
    没什么好失去,没什么好盼望的。
    从之前对付包志伟的经验告诉夏茯,惹怒这类男人必然会迎来激烈的反扑,要是袭击不成,书签落在他手上,毁容或许是最轻的结果。
    她做了放弃一切的打算,绝对没想到会重新被恋人抱进怀里。
    他用指腹小心地擦拭她的眼泪,扶住她的脊背,像面对脆弱初生幼儿、不大熟练的新手父亲,说:“不是那样的,你才不贱,你从来不是一个笑话,没事了、没事了……”
    可这样安抚反倒让夏茯的眼泪更加汹涌,她将脸埋在方景澄的胸膛,她用手指抓紧他的衣襟,止不住哽咽起来。
    她已经要放弃了,她已经丢掉颜面了,承认自己命贱是笑话也无所谓了,而他完整地面对了这份不堪。
    为什么别人试图挽回这一切时,她却觉得如此难过呢?
    小巷里一闪而过的光芒今日终于为她驻足。
    假使这个温暖的方景澄不是自己的想象,那方才那道女声的主人一定也来到了现场。
    夏茯喃喃着那人的名字,努力站稳身体向后望去:
    “李老师……”
    “李爱英!”
    和她的低语一同响起的是夏彪的怒吼。
    只见一名矮小的中年女性正叉腰横亘在夏彪和她之间,她身着一件锈红色的短袖,面光而立,如一捧火焰在夏茯的眼眸中跳动。
    通过那头标志性的银发,夏彪一眼一眼便认出了方景澄的身份。
    那小子像疯狗一样闯进自家家门,又撂倒了打算反击的陈鑫鸿,成为了这场计划的最大变数。
    他看过聊天记录,夏茯并未提及家庭住址,区区一个外来人能这么快找到这里,靠的绝非运气。
    他狠狠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,不由得恶从胆边生,高声叫骂道:
    “你一个高中老师不去教学生,专门带着小混混跑别人家里惹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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