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不断感叹媳妇的丰功伟绩,对她的不辞辛劳长吁短叹,一声声夸赞擦亮了一尊黄金塑造的“奖杯”
    ,耀眼的光芒短暂地晃住了夏茯的双眼。
    绝对的物质胜利面前,感情失败似乎就像她腕上玉镯内细小的丝缕,压根不值一提,
    孟涵山绝对是世俗眼中的成功女性,在夏茯这种还未毕业,仍在人生岔路口懵懂探索的年轻姑娘心里,她实在是惹人憧憬——
    如果和方景澄在一起,她也能成为下一个孟涵山么?由于两人关系更加和睦,她甚至是更幸福的版本。
    即将见面,夏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期待。
    而第一次带女友回家,方景澄比她更激动。
    他将夏茯的手盖在掌下,用拇指来回刮擦她的手腕。
    “没事的,你是周老师最喜欢的学生,有闺蜜背书,妈妈肯定会接受你的。”
    开口时语速明显比往日快上不少,断断续续的声音比起安抚她更像在安慰自己:
    “我这边展会进展不错,课题汇报没落下,也没给方斯宇添麻烦。”
    直到临近出发,青年还在不停对着穿衣镜摆弄他的衣袖,确定黑色衬衫能最大程度隐藏他繁杂的纹身。
    他一边叹气一边撩开银灰色的刘海,扭头征求夏茯的意见:“对了,你说我要不要用染发喷雾遮下头发?看起来比较老实上进?”
    夏茯抱住方景澄的腰,感受他的肌肉紧绷得像一块温热的石板,顿时觉得心里无奈极了。
    于是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,慢慢地磨蹭、发出轻柔的赞叹:
    “你不染头发,也是个好男人。
    而且你黑头发的样子肯定也很好看,所以都可以吧。
    你有点太紧张了。
    有这么帅气、优秀的儿子特地去机场接她,阿姨心里一定很开心。”
    他这才逐渐放松,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,转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,用薄薄的嘴唇吐露含糊的爱语:
    “希望如此吧……谢谢你安慰我,你真好。”
    青年似乎在暗中悄悄比较了些东西,语气说不出的伤感。
    夏茯在机场见到了糟糕母子关系的罪魁祸首,方嘉诚的长相叫她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——
    还好方景澄没有染头发。
    基因真是奇妙的东西,哪怕夏茯第一次见到男人,也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,并在他脸上遥想出恋人年老的模样。
    人至中年,男人风采仍不输当年,岁月风霜进一步加深了他的面部轮廓,为他的英俊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重量,加以保养得当的身材,那幅西装笔挺的样子完全可以登上国外时尚杂志封面。
    他信步引向口处走来的妻子,朝她弯下腰来,试图代她保管沉重的行李,嘴角谦和的微笑几乎有几分讨好的意思。
    而孟涵山显然不吃这套。
    她厌恶地抿紧嘴唇,第一时间侧身避开方嘉诚伸出的手臂,接着她用力将手上的行李箱朝远处推远了几分,若不是男人及时后退,滚动的万向轮怕是会毫不留情碾过他的锃亮的皮鞋。
    男人尴尬地停在原地。
    “你顺利回国我就放心了。
    我等会儿还有场重要的应酬,让儿子们陪你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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