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大人。”
    江侍郎从未受到过如此追捧,一时春风满面。
    他走进一间书房,对案几前的斑发男人行礼,“楚大人。”
    此人正是工部尚书,楚霁。
    “江侍郎此去菏州,山高路远,路上需得当心才是。”
    江侍郎作揖,“多谢大人关怀,属下已将诸事打点妥当,大人可还有吩咐?”
    楚尚书闻言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意,“别的倒没什么,只是你明日便要出发,今日就无需在工部当值了,回去歇息吧。”
    江侍郎走后,楚尚书身侧的水部司主事拱火道:“这江挽当真是反了天,竟敢背着大人去找皇上。”
    楚尚书并不吃他这一套,眼睛眯成一条缝,眼尾挤出好几条褶子,“若不是你驭下无方,他怎能越过你,在皇上面前献策?”
    “大人恕罪!
    大人恕罪!”
    水部司主事连忙跪在地上磕头,“属下也不知他蠢了这么多年,为何突然开窍了。”
    “蠢?他心眼子可比你多。
    待他从菏州回来,又是大功一件。
    他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必定是你这个一贯打压他的旧上司。”
    水部司主事不可置信道:“可属下也没少给他油水啊。”
    “啧啧,你知道他这么多事,他不更得灭口?”
    水部司主事对楚尚书的话半信半疑,但他感受到头顶上锋利的目光,自知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绝望道:“属下,属下……定然让他有去无回。”
    待水部司主事离开,楚尚书低骂,“蠢货。”
    但他脸上的神情并未松泛,直等入夜才出门,坐上马车行至一处宅子。
    楚尚书进门便俯身,“先生。”
    岂料他才刚开口就被打断。
    “老夫保不了你。”
    “先生!”
    楚尚书激动地加重了语气。
    “那位连十二羽楚卫都派出来保他,让你不能趁他去菏州除掉他,证明那位铁了心要利用他钳制你,你的势力瓦解殆尽之时,便是你的死期。”
    楚尚书自然知道这一点,才会慌忙前来求救。
    “先生。”
    他第三次喊出声,已是略带哀求。
    “楚珣,进来吧。”
    语毕,一旁的门帘被撩开。
    楚尚书看着面前不起眼的毛头小子,眉头紧皱。
    “楚尚书赏识你,有意收你为义子,你可愿意?”
    楚珣衣服下的手抖得厉害。
    他知道对方表面是在问他,实则是设局在考验他,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。
    若是不应,他只会成为汪度的一颗弃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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