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是他,是他做的。
    一切都是他自己。
    是他自己,将她拱手相让,亲自将她送去一个个男人手里。
    是他的阴谋算计让她与旁人相爱,让他们日久生情,让他们两情相悦,让他们生死不渝。
    他让他们许下海誓山盟,让他和她互许终生。
    此生此世,满心满眼,唯卿一人…
    ——是他的设计,让她爱上了云凌。
    念头分明的时刻,他心神俱裂。
    哇地呕出一大口黑血!
    紧接着眼前泛起密密匝匝的光点,他竟是有些无法视物了。
    扑通一声瘫倒在地,七窍哗哗如柱般争先恐后涌血。
    他看不见也听不见,只觉出暖烘烘的热流无止尽自脸上滑过。
    剧痛自骨髓而起,浅及表肉,深至肺腑,似是千万张锯齿在细密地割肉,又似一把重锤一击一击当胸落下,将心口寸寸尽碾。
    他茫然地想。
    原来,这全都怪他自己。
    是他自己咎由自取…
    他不想吃药,不想采取任何措施,只这样躺在地上任凭血淌出去,安静体会彻骨凿心的痛。
    此时此刻,他只觉痛才是对的。
    痛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的,他觉得自己还存在。
    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。
    血先是如瀑般汹涌不休,其后又如泼洒出去的涓涓细流,直至淋淋漓漓渐行渐止。
    而颜色也由浓浊转鲜红,渐次艳丽起来。
    他在血河里躺了许久。
    直至繁杂的脑海忽然冒出一个念头:
    她喜欢他,那我成为他不就得了…这又有什么问题?
    紧接着他又确认地想了一遍,不错,正是如此!
    …她喜欢他那就喜欢吧。
    就算她爱的是云凌,那我成为他不就好了?我装一辈子云凌不被发现,这又有什么问题!
    此念头一出,他瞬间又振作了,一下子高兴起来。
    云凌转忧为喜,浑身鼓足动力。
    此时正好血也差不多止了,他从滑溜溜的地上爬起来,喜滋滋摸出药来就着血吞下一丸。
    将自己身上这些黏黏糊糊腥气刺鼻的东西全拾掇干净。
    抹巴抹巴脸,准备戴面具时,他却发现那张面皮找不见了。
    云凌不可置信地在地上那摊糟烂里翻了又翻,连被他拍碎的木渣子烂木头都细细筛了一遍。
    竟然一无所获。
    …丢哪去了?刚刚丢哪去了!
    ?
    男人满背冷汗扑簌簌直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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