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曼不由分说地将他压在榻上,一手拿着浸湿的帕子一手细细扯松腰带要为他擦拭身体。
    眼见领口都敞开一半,再往下拉满身的疤就藏不住了。
    连夏试图去挡,却完全抵不过她的力气,只急的满头大汗粗喘吁吁。
    他惊慌失色结结巴巴地哑声道:“曼曼,不行不行不行不行——!”
    哐啷一声,门开了。
    他最恨的狗庸医推开门,珠良在后端着汤药。
    几人默默看他被梁曼单手压制住,衣衫半敞娇弱无力地歪在榻上挣扎、细喘声声虚汗点点。
    头晕眼花地穿过她肩膀看到了门口多余的几道人影,连夏心底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意。
    他暴怒地攥紧拳头。
    …然后手脚发软地搁下了。
    在他一再的强烈要求下,梁曼尊重了他自己换衣裳的选择。
    并把外人都赶走了。
    养病还是很开心的。
    因为能得到她无微不至的关心。
    可养病也不怎么开心,因为她做的什么饭菜他都尝不出半分滋味。
    他也失去暗戳戳时刻偷窥她在做什么的能力了。
    喝汤药他都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喝,一边慢慢含一边偷眼看她,希望她能在自己旁边坐久一点。
    连夏眼巴巴看她伸手收去碗。
    还指望梁曼和自己多说一会话呢,但她说:“好了。
    快躺下吧。
    你现在要做的是多休息。”
    连夏在嘴里哼哼唧唧老半天。
    很想说,你能不能不要走嘛。
    但也怕传染她,而且更怕她见多了自己这样失去男人风度的虚弱样子会心生厌烦,所以话在嘴里转了许多圈说不出。
    连夏恹恹地应了,耷拉头缩回被窝。
    期间他也挣扎着起来过。
    他不信自己真的会生这种小孩才生的丢脸面的病,强作振奋地下榻洗漱整装。
    想着捱一捱也许慢慢就好了。
    他可能只是旧伤复发。
    只可惜强撑病体折腾来折腾去的下场是烧的更严重。
    心里又谋划一阵,刚颠颠地将自己拾整好去找她,没来得及施展分毫又晕了。
    每天缩在榻上干熬,心火烧的又旺又急。
    连夏咬牙恨得要死。
    恨,好不容易梁曼对自己态度缓和了,他却没有力气趁机与她更进一步感情。
    …自己简直废物到家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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