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嗫喏着不知该再怎样道歉,梁曼忙上去安慰说没关系,这么嫩的小丝瓜炒着吃正好。
    中午的时候,达库坚决不肯上桌吃饭,梁曼怎么劝也不听。
    他蹲在门槛上,手里只捧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。
    少年清秀干净的脸上扬起一个刻意的微笑:“没关系师父。
    我吃这个就好。”
    梁曼知道他这是觉得自己寄人篱下还老做错事,怕遭人嫌。
    越想她心里越觉难受,可又不知该怎样才好。
    等吃过饭,他忙起来主动帮忙收拾碗筷。
    刚端了一大碟东西往井边走。
    忽的腿一软,达库眼睁睁就在平地里摔了今天的第三个跟头。
    这一跤可比前两跤都跌的狠。
    不仅满怀碗碟全摔成稀巴烂,他整个人也扑在碎碗上起也起不来。
    等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,手上脖子下巴上已满是糟烂的口子。
    一直没出过声的云凌忽然凉凉开口:“碗都没了。
    以后我们怎么吃饭。”
    梁曼被这惊天一摔吓了一跳,一时没晃过神。
    屋内安静极了。
    达库怔怔地在地上坐了会儿。
    突地,两行泪扑棱棱落下来。
    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    少年捂住脸,无声地痛哭起来,血水与泪水滚滚而下。
    梁曼吓坏了,三两步奔上前安慰他。
    达库摇摇头,只哽咽着吐出个“对不起”
    ,接着夺门而出。
    待梁曼也追出去后,云凌终于扬眉吐气地拍桌狂笑,乐不可支地快要歪到地上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梁曼一路追到了溪边。
    达库坐在水边的石头上,垂头呆呆地看自己的倒影。
    她见达库已经不哭了,心里总算松口气。
    但又怕伤了孩子自尊,犹犹豫豫地不太敢上前。
    最后想了又想,从侧面悄悄将手帕递上去。
    笑问:“怎么,这是被自己帅住了?”
    达库低头不答话。
    许久后才慢慢接过帕子,擦了擦下巴上的血,接着又把衣领解开了。
    梁曼看见他衣服下满是伤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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