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应觉得自己能做到。
    他抬眸,笃定道:“我想听。”
    这下傅朝年无路可退了,他十分无奈叹了口气,不得不以一种赴死的心志,在许老师期待的目光中轻声开了嗓。
    他唱的是《和你》的副歌部分,这首歌许应也会。
    然而傅朝年才刚唱了一句“我想和你赏最美的风景”
    ——许应的眉头就下意识地皱了起来。
    他看向傅律师的眼神瞬间从期待和好奇转变成了讶然,和不可思议。
    满眼写着:怎会如此。
    许应眨了下眼,很礼貌地没有出声打断,但傅朝年却很有自知之明地停下了“歌喉”
    。
    空气有点沉默,也有点尴尬。
    傅朝年抿唇,无声地看着许应。
    许应从他的眼神里品出来了几分哀怨,他咳了声,尽可能地安慰道:“其实还行,就是没有伴奏,有点干。”
    “也不至于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形象。”
    许应认真地说。
    傅朝年叹气摆手:“算了。”
    越安慰越可悲。
    他说:“洗洗睡吧。”
    许应反而被傅律师这幅放弃挣扎、心如止水的沮丧模样给逗到了,他手抵着唇低声笑起来。
    傅朝年看他笑得很欢实,也无奈地弯了下唇,薄唇微动:“真有那么糟吗?”
    “有那么糟。”
    许应不得不承认:“是我的错。”
    不该逼你开嗓,真的很糟。
    他也没想到平时说话嗓音和语调都那么有魅力的一个人,唱起歌来却如此的……割裂,和傅律师那张脸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。
    十个字里面有一半以上在跑调,也就仗着音色好听才显得歌声没那么难以入耳。
    不过——
    许应过去抱住傅朝年,轻声道:“你是律师,会伸张正义就够了,不需要会唱歌。”
    而且许应反而觉得,在某些方面略显笨拙的傅律师,有缺点的傅律师,不完美的傅律师,更可爱,更得他心。
    “真的?”
    傅朝年回抱住他,像一只大型犬那样将脑袋埋入许应颈窝,汲取他身上的温度,低声问:“许老师不会觉得我不好吗?”
    “不会,让你唱歌只是因为,我想知道你。”
    许应偏头亲了他一下说:“我们家里有一个会唱歌的就够了。”
    这句话刚落地,许应就有一点后悔了,因为以他对傅律师的了解——
    “那许老师唱给我听好不好?”
    傅朝年果然说。
    许应: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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