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处,他翻身,长臂横向身侧。
    待揽住那把纤细腰肢时,那娇软身躯似是一顿,却未拒绝,也没推搡,自然而然便被他揽入了怀中。
    感受到她的顺从,裴琏蹙起的眉宇也缓缓舒展。
    果然是在等他给台阶下。
    这个小傻子。
    修长大掌拍了拍她的背,他低声道:“孤早就与你说过,出来办差并非游山玩水,孤无暇顾你。
    且你昨夜不还答应得好好的,今日怎么又生起闷气?”
    怀中之人一顿,少倾,从他怀中仰起脸,语气困惑:“我什么时候生闷气了?”
    裴琏垂下眼:“没生气,为何不理孤?”
    明婳啊了声:“我有不理你吗?”
    这天真直白的语气,叫裴琏下颌微绷,揽在她腰间的手也不禁收紧:“孤进屋之后,你统共就与孤说了一句话,这还不是生闷气?”
    明婳恍然:“啊,是因为这个呀?”
    裴琏轻呵:“这还不够?”
    哪家妻子会像她这般胆大无礼,罔顾夫婿。
    明婳眨眨眼,哭笑不得:“我方才一直在想事呢。
    再说了,你一向话少,我寻思着我不说话,你反倒觉得清静,就没说话了。”
    稍顿,似是察觉到什么,她撑起身子看向躺着的男人:“殿下是想和我说话吗?”
    裴琏薄唇轻动,道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他伸出一根修长指节,推开她凑得过近的脑袋,“只是以为你在生气。”
    明婳“哦”
    了声,心底有点小失落,但那失落很快就被掩住,毕竟这会儿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想。
    “好吧,既然殿下不想说话,那就不说了。”
    她重新倒回裴琏的怀中。
    冬日里,男人温热结实的身躯,可比枕头好抱多了。
    她将他当做会发热的抱枕,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抱住,继续琢磨着她的事。
    裴琏觉出她今夜态度反常,略作思忖,到底还是开了口:“想何事想得这般入迷?”
    明婳却道:“殿下不累吗?”
    裴琏:“……?”
    明婳道:“你今日在外忙了整日,定然很劳累了,我的事我自个儿琢磨,还是不叨扰你了。”
    她话中一片体贴,裴琏却忽然有点懂了,为何从前母后与父皇说这等体贴之语,父皇便一副如鲠在喉,天都要塌的模样。
    这会儿他虽不觉得天要塌了,却也莫名不得劲。
    “虽是劳累,也不至于听你说话的气力也无。”
    他捏了下她腰间软肉,缓声道:“说罢。”
    明婳见他真想听,眉心微动:“那我说了,你不许笑话我!”
    裴琏凤眸轻眯,倒有几分好奇了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他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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