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,洒下泪来。
    唐帝见了这般光景,心中亦觉不安,因对秦王道:“朕昔年首建大谋,削平海内,皆汝之功。
    当时原欲立汝为嗣,汝又固辞。
    今建成年已及长,为嗣日久,朕不忍夺之。
    观汝兄弟似不相容,如若同处京邑,必有争竞,当遣汝建行台居洛阳,自陕以东皆汝主之,仍命汝建天子旌旗,如汉梁孝王故事可也。”
    秦王垂泪辞道:“父子相依,人伦佳况,岂可远离膝下,有违定省?”
    唐帝道:“天下一家,东西两都,道路甚迩。
    朕若思汝,即往汝处一见,又何悲哀?”
    说罢,便上辇回宫。
    秦王眷属宾僚,听见此言,以为脱离火坑,无不踊跃欢喜。
    建成晓得了,只道去此荆棘,可以无忧,忙去报与元吉知道。
    元吉听了跌脚道:“罢了,此旨若下,我辈俱不得生矣!”
    建成大骇道:“何故?”
    元吉道:“秦王功大谋勇,府中文武备足,一有举动,四方响应。
    如今在此家庭相聚,彼虽多谋,只好痴守,英雄无用武之地。
    若使居洛阳,建天子旗号,妄自尊大起来,土地已广,粮饷又足。
    凡彼题拔荐引将士,大半陕东之人。
    倘若谋为不轨,不要说大哥践位,即父皇治事,亦当拱手让之。
    那时你我俱为几上之肉,尚敢与之挫抑乎?”
    建成道:“弟论甚当,今作何计以止之?”
    元吉道:“如今大哥作速密令数人上封事,言秦王左右,闻往洛阳,无不喜跃,观其志趣,恐不复来。
    更遣近幸之臣,以利害说上。
    我与大哥如飞到内宫去,叫他们日夜谮诉世民于上,则上意自然中止。
    仍旧将他留于长安,如同一匹夫何异。
    然后定计罪他,岂不容易?”
    建成听说笑道:“吾弟之言,妙极,妙极。”
    于是两个人,便去差人做事不题。
    正是:
    采薪已断峰前路,栖亩空怀郭外林。
    世间随你英雄好汉,都知妇人之言不可听。
    不知席上枕边,偏是妇人之言人耳。
    说来婉婉曲曲,觉得有着落又疼热。
    任你力能举鼎,才可冠军,到此不知不觉,做了肉消骨化,只得默默忍受。
    倘若更改,偏生许多烦恼,弄得耳根不静。
    唐帝此时,因年纪高大,亦喜安居尊重,凭受他们许多莺言燕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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