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清楚,在第六区,秘密本身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东西。
    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    那么,就不如保持关闭状态,只是欣赏魔盒上纷繁美丽的花纹,就已经足够了。
    夏年听到黛比这么说,也是有些失笑。
    与此同时,她的右手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袖子中蜷缩了一下,扣动扳机时回弹的触感,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指腹上。
    黛比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变冷了那么一瞬,她打了个寒颤,疑惑地环顾四周。
    夏年收回了自己有些发散的思绪,笑着说道:是啊,那些害了你的人都死了,谁能说这不是报应呢?
    如果以后,每个坏人都能遭到报应就好了。
    黛比说道,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她的脸上出现了向往之色来。
    她侧过脸,望向窗外,灰白色阳光穿透玻璃照射进来,在这一刻竟显得如此温暖。
    他在黑夜中踽踽独行。
    他的每一步都似乎是在虚空中迈出,他的脚步如同悄然逝去的梦境,迷雾似的黑暗将他包围。
    他感到孤独和茫然。
    他努力回想着前行的方向,但思绪却如同流沙,逐渐,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    唯有他自己微光仅存,像是一根燃烧到尽头的蜡烛,光芒闪烁不定,生命行将就木。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片黑暗中残留了多久。
    渐渐的,他开始意识到,周围的黑暗逐渐褪去了。
    他抬起头,看见星星洒下了银色光辉,如同漫天的钻石,晶莹明亮,亘古不变。
    那些星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。
    他本能地、机械地迈开步伐,沿着仅有的那条小路向前走去。
    他的呼吸如白云升腾,升降在险峻的小径之间。
    破碎的光影自他身周掠过,像是那些他已经快要遗忘的过去的岁月,和早已经远去的老朋友们。
    他看见了老朋友们不解的目光,看到了第六区人怀疑的眼神,看到了第六区当局仿佛见到救星的惊喜。
    那些因为过于遥远而显得陌生的记忆像是被漆黑的墨水晕开,化作了一片模糊的灰,于他的记忆长河中被奔腾不息的河水冲刷,带向虚无的远方。
    随后,他看见了病人。
    狭窄的街道、简陋的病房、哭泣哀嚎着的病人。
    因为无法治愈的感染全身溃烂、惨叫着祈求一个痛快的病人;
    为了不拖累家人,在手术台上抢夺手术刀,用力扎入自己心脏的病人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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