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我和你已经不拥有同一个愿望?”
    她不可置信。
    为什么要在告诉她爱情是苦的之后,又告诉她其实会甜的?
    她好不容易接受了的事实,为什么要再朝她伸出手?
    她已经能够很好地完成一支独舞,且不乏嘉宾。
    段昱时却在她将近锋利的目光里告诉她,对。
    芙提听他说完,而后眨眼,很疑惑地问,“可如果我没有回到京都,我们也再无交集了呢?”
    “那是缘分的事情,与我的等待无关。”
    他说,“芙提,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去计较得失,我深知我要做的只有等待并保持希望。
    决定好了就一直做下去,直到有一天获知确切的证据,认定你走向了别人的余生,我才会去做别的打算。”
    这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。
    他终究还是打破了那百分之十,并且是心甘情愿的。
    只是迟了。
    心意
    一直到返回京都的路上,芙提都没再和段昱时说一句话。
    她开始深深产生了一种失重感,比每一次踏上航班在窗口看着飞机起飞还要彷徨。
    就像活在一个表面太平的世界里,一次偶尔的撞击,便将内里的不信任感全都暴露。
    在芙提的记忆里,她和段昱时的分开是可以用“离散”
    或者“流亡”
    来形容的。
    而她一直认为,流亡的人只有她自己。
    直到得知其实他的感情并非出自不甘心,也不是一时兴起以后,芙提才发现当初那场摧毁性的灾难里受伤的或许不止她一个人。
    可强大如他。
    她需要的“被记得”
    、“被在意”
    、“被放到非重要因素的第一位”
    都已经能够从段昱时身上得到了。
    但芙提逃了。
    她觉得很可怕。
    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浅浅重铸起一份坚定走下去的信念,眼看着就要被他轻而易举地打破,而这和当初绕星而生、围月而存的百分百依赖好像并没什么区别。
    那又有什么重来的必要?
    飞机上,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的睡眠里。
    段昱时拎着本杂志路过芙提,看她戴着的黑色眼罩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判断出她没睡着,俯下身问她,“下了飞机我送你回去?”
    那淡白的嘴唇动了动,婉拒道,“不了,我经纪人来接。”
    不用看都能猜得出他此时此刻会是若无其事地点点头,也不做争取,径直离开。
    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越挫越勇,这个芙提知道,但她没想到在爱情里,段昱时也能延续这种品德。
    所以和应卿在店里吃饭碰到他的时候,芙提有个预感突然涌上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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