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宗道:“刚才御殿,见有一侍中缺出,朕欲以与汝父,裴炎固争,以为不可。
    朕气起来对他们说,我欲以天下与韦元贞,何不可,而惜侍中耶!
    众臣俱为默然。”
    韦后道:“这事也没要紧,不与他做也罢了。
    只是太后如此淫乱奈何?听见冯武又在宫中吃酒玩耍。”
    中宗道:“诗上边说有子七兮,莫慰母心。
    母要如此,叫我也没奈何。”
    韦后道:“你到有这等度量。
    只是事父母几谏,宁可悄悄的谏他一番。”
    中宗道:“不难,我明日进宫去与他说。”
    到了明日,中宗朝罢,先有宫监将中宗要与韦元贞为侍中并欲与天下,与太后说了。
    太后道:“这般可恶。”
    不期中宗走进宫来,令诸侍婢退后,悄悄奏道:“母后恣情,不过一时之乐,恐万代后青史中不能为母后隐耳,望母后早察。”
    太后正在含怒之际,见他说出这几句话来,又恼又惭,便道:“你自干你的事罢了,怎么毁谤起母来?怪不得你要将天下送与国丈,此子何足与事!”
    遂召裴炎废中宗为庐陵王,迁于房州;封豫王旦为帝,号曰睿宗,居于别宫。
    所有宫内大小政事,咸决于太后,睿宗不得与闻。
    太后又迁中宗于均州,益无忌惮,心甚宽畅。
    又知宗室大臣怨望,心中不服,欲尽杀之。
    盛开告密之门,有告密称旨者,不次除官。
    用索元礼、周兴、来俊臣共撰“罗织经”
    一卷,教其徒网罗无辜。
    中宗在均州闻之,心中惴惴不安,仰天而祝,田抛一石子于空中道:“我若无意外之虞,得复帝位,此石不落。”
    其石遂为树枝勾挂。
    中宗大喜,韦后亦委曲护持之。
    中宗道:“他日若复帝位,任汝所欲,不汝制也。”
    这是后事不题。
    且说洛阳有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二人,他父亲原是书礼之家,一日因科举到京应试,离在武三思左近。
    恰好三思与怀义不睦,要夺他宠爱,遂荐昌宗兄弟于太后,不题。
    却说怀清见怀义到白马寺里去,料想他不能个就来。
    适有一睦州客人陈仙客,相貌魁伟,更兼性好邪术,怀清竟蓄了发,跟他到睦州。
    那寺侧毛皮匠,也跟去做了老家人。
    恰值那年睦州亢旱,地里忽裂出一个池来。
    中间露出一条石桥,桥上刻着“怀仙”
    两字,人到池边照影,一生好歹,都照出来。
    因此怀清夫妻也去照照,那知池中现出竟如天子皇后的打扮,并肩而立。
    怀清深以为怪,对仙客道:“桥上‘怀仙’二字,合著你我之名;又照见如此模样,武媚娘可以做得皇帝,难道我们偏做不得?”
    遂与仙客开起一个崇义堂来,只忌牛犬,又不吃斋,所以人都来皈依信服。
    男人怀清收为徒,女人仙客收为徒,不上一两年,竟有数千余人。
    怀清自立一号曰硕贞,拣那些精壮俊俏后生,多教了他法术,皆能呼风唤雨。
    不期被县尹晓得了,要差兵来捕他,那些徒弟们慌了,报知陈仙客、硕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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