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绷的小臂肌肉脉络走向,他滚烫、凑在她耳边的呼吸。
    活的。
    活着的。
    活着的,季庭柯。
    罗敷在梦里见过,不止一次。
    他把手从她的颈部移开,转而捏住了她的鼻子,让她用鼻子呼气、直到耳朵涨满——
    最常见的,缓解耳鸣的办法。
    他离她很近,低低地喘了一声。
    他说:“台化镇的司机靠跑五台山赚钱,专门拉人头、诓人进山走大朝台,香客一走天、包车钱也按天数给。”
    “在这期间,他们还能打着表、去拉其他游客。”
    男人不紧不慢地:“你不是一向,自诩很聪明吗?”
    “你的聪明劲儿,都用到哪里去了?”
    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。
    被人坑蒙拐骗,只身一人跑到山里。
    因为高反,变成半个聋子。
    刚刚还耍心机、玩手段,逼他现身的聋子。
    自诩聪明的“聋子”
    被男人压在下面。
    她胸腔微微地抖动,指腹按上了他捏着她鼻子的手。
    她抖得实在厉害,他几乎要稳不住她。
    她带着他一起抖。
    罗敷确认过了,他是真的。
    有炽热的呼吸,疯狂跃动的心跳。
    充满弹性的肌肤,以及熟悉的、那样针锋相对的态度。
    不再是猜测、臆想,或是经由小居士嘴里一句话,延伸出看不见前路的期冀。
    她赌,赌那个小居士口中的人是“他”
    。
    赌他还活着,赌他知道她来了。
    赌他会跟上来——
    她赌对了。
    五台山上特产五台蘑,山上除了蘑菇、粥、素菜以外,罗敷已经许久未见荤腥。
    她忽然有些牙痒。
    像是嗅到了珍馐佳肴,狠狠咬住了男人的手指。
    含含糊糊地,话都藏在喉间。
    只有季庭柯听得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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