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季庭柯。
    汪工眼神往下溜。
    这是他要扯谎的征兆。
    譬如:“在不在附近的快递中转处打零工”
    、以及“张穗家的床底下”
    。
    罗敷双手交叉,抱臂在前。
    她拼命忍住、想要狠狠抽对方一巴掌的欲望。
    一根手指拎出来,晃了两下、逼得汪工噤了声。
    “他走了。”
    女人毒蛇吐信似地,危险已经蔓延到汪工面上。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:他带着所有的东西,从那间出租屋里跑了。”
    罗敷的手里,捏着那一包塞满了钞票的信封。
    “啪”
    地一下,尽数丢回了汪工的怀里。
    汪工几乎要被钱砸晕了。
    女人又一句话,轻飘飘地摔下来。
    “你的钱?”
    汪工心里猛地一突。
    他刚要狡辩,罗敷已经摊开手。
    她说:“别急着否认。”
    “我连他的档都摸过。
    季庭柯有几斤几两,我心里清楚。”
    这一句,震得汪工眼底的晕眩一览无余。
    他站不住了。
    脑子里全是季庭柯昨天下楼时,那条显然被蹭开、不正常龇着口儿的裤拉链。
    他愣在原地、手里还捏着那包钱。
    意识清晰、不住地往裤兜里揣。
    直到揣不下,有大半尴尬地敞在外面。
    汪工在露头的部分信封上,反复捻着手里的汗。
    他无声地抖了抖,推翻自己先前荒唐的假设。
    在罗敷的逼视下,他咽了口唾沫:
    “钱是我借给季哥的。”
    话锋一转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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