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手的新闻、热度,将来青云直上。
    但你这么做,就是逼我们所有人去死。”
    倘若谜底的终端,是一张握着剑的死神牌呢?
    女人那一口肉丸子并没有嚼下去,她受情绪波动,忽然剧烈、没命地咳,自己都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。
    她不敢在罗敷面前表现出来,只好咬紧牙关、生吞进去。
    罗敷顺着她的背,给她递了杯热水。
    她看着对方咽了下去,缓了好一会,才幽幽地、在对方的耳边:
    “盐酸洝嗅分散片、汉防己甲素片。
    这两种药,我曾经听说过。”
    她拨开小几上的杂物,露出那几瓶药的全貌。
    “一般而言,多用于治疗肺癌,单纯硅肺一、二、三期及各期煤硅肺,我说得对吗?”
    杨婷身子一僵。
    她如坠冰窖地盯着罗敷、急急地辩解:
    “那是…”
    “那些药,不是郝国平吃的。”
    罗敷黑色的瞳仁几乎把人吸进去,烁出有些黯淡的光。
    “药,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    “其二,你的房间里,摆着几十块钱一瓶的工业氧,上面接着吸氧的软管。”
    “郝国平已经走了许多天、人都下葬了,所以那些东西,只有可能是你在用。”
    死一般的寂静。
    就在罗敷以为对方不会继续再理自己,自己要被驱逐出家门的时候,对方颤着手,终于打翻了那盘盛着肉丸子的小碟子。
    她盯着罗敷。
    那么年轻、漂亮,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。
    “罗小姐,你见多识广,是个聪明人。
    但你知不知道,那样一瓶工业氧气,用完需要多久?”
    罗敷摇了摇头,默然:“要多久?”
    杨婷有些崩溃地捂着脸,像不得已被人逼出壳、无法继续逃避的乌龟,颈上青筋绷得死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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