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口给鱼换水,又默不作声地拎着长盆往巷尾走。
    女人鼓鼓的胸脯肉、走起路时摇晃的胯,送来厚腻的脂香。
    手随意打着扇,指尖夹着根“紫气东来”
    ,低跟凉鞋往面馆门口一倚,她翘着脚跟,兴味地盯着季庭柯。
    “小兄弟,借个火。”
    凑过来的下半张脸贴近面馆的炉灶,老板娘吐了口气,比着自己的小摊——
    “今天店里有新来的鳊鱼,肚子里还揣着籽,下面也很鲜。”
    季庭柯往中筋面粉里和水,带动大臂、小臂、掌根去按压面絮,青筋暴起。
    “店里只收鲈鱼和鲶鱼。”
    他来半个多月,对她只有这一句话。
    直到送鱼的那辆骏铃v一脚刹停在面馆门口,方正而阔的车屁股截在路中,溅了女人一身泥沫子。
    她这才低头,寂寞、又不甘地掸了掸烟灰。
    一家面馆里打零工,负责片鱼、拉条子的厨子而已,给脸不要脸。
    老板娘偏头,骂了句“瘪货”
    。
    雨天路滑,负责卸鱼的汪工耳朵尖。
    听这一句骂、门口踉跄一脚,滑溜溜的几尾鱼翻出来,恰好滚到季庭柯的脚边。
    “季哥?”
    鲈鱼、黄辣丁都怕热,夏季养殖户用药泛滥,光是抗生素,指标都能超出一大截。
    是以,面馆最近收鲶鱼较多。
    “都不好。
    不如我前天在江秋水库钓的大青梢——翘嘴不驼背,紅鳍鲌有掌宽,车必须开到白陂转两圈,逢人就摆。”
    汪工混顿早午饭,手捧着碗素面,他搓两下筷子,“嘿嘿”
    一笑。
    “潲雨天,没客人,我胡咧的——不过这猫鱼,也就人工养殖、定期翻缸的不脏,哪有野钓甩来的美?”
    尾音刚落,季庭柯在身后,不轻不重地捏了把这年轻人的颈子。
    他斥他:“话多。”
    交谈声戛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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