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七点。
    汪工透过猫眼,盯着门口的季庭柯。
    或许是他的错觉,总觉得男人阴气森森的——
    一天的烈日也没能灼散开。
    他不敢耽误、赶紧开门:“季哥?一天没杀鱼,手痒了?”
    对方在他肩上不动声色地狠捏了一把。
    汪工往后退了一步,不敢承这趟无名火,怕季庭柯顺带着把他也给片了。
    季庭柯问:“有酒吗?”
    他寸烟不沾,酒量却好。
    汪工说有,“红盖的汾酒,度的。”
    季庭柯很少喝这种混合窖香的粮食酒,一股子辣味。
    但破天荒地,他点点头、带点心烦意乱。
    “我下去买俩菜。”
    汪工拦在他前头:“我去吧。”
    楼下朝外的门面就是一家卤店。
    两个男人喝酒,酒是主家,菜才是点缀的装饰品——一碟花生米、一份蚕豆、半份牛肉。
    季庭柯就着、辣饮几口,透明的液体顺着耸动的喉结向下滚。
    他声音压得低:“我觉得,不太对劲。”
    汪工酒量差些,脑袋都发了晕,嘴里还在无意识地附和:“哪儿不对劲?”
    “我把次卧租出去了。”
    一粒花生米抛高,衔进嘴里,对方咋咋呼呼:“好事儿啊!”
    “男的女的,几个钱租出去的?”
    季庭柯指头顶着汪工的脑袋,又压回去:“女的,你见过。”
    “谁?我见过?”
    “昨天。”
    想起来了,一拍头:“那黑包?!”
    季庭柯,“嗯。”
    汪工觑着他的脸色:“不高兴?”
    季庭柯给自己添了半杯酒,想起女人那双不冷不热的眼睛。
    “她来路不明,不知道冲着什么来。”
    从鱼加面馆初遇,她分明表现得多智、神秘,却把包忘在了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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