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穗说:从她知道的,季庭柯混迹于厂子里头,就起码、得有这么些个年头。
    她手指拎起来,比划了一个“四”
    。
    “虽然都说,年轻人身体好,比那些老东西更能扛得住。
    不过光我看他,在你还没有来的时候、背地里,也咳过好几次。”
    女人静了片刻,意味深长地呼出口气:
    “你以为,当初我只是为了和史铸常作对。
    才故意让你们去体检、去办健康证?”
    她一根烟屁股掐灭在了雨中,反问罗敷:
    “你见过,季庭柯的体检报告吗?”
    “上面怎么说——”
    张穗一手还拎着罗敷的雨衣。
    她一把薅着、扔了出去:
    “季庭柯那样的人。
    阴沉、圆滑得就像条蛇一样。
    后儿坪传的那些谣言,我一句都不信。”
    她抹了把脸,音量再抬高了些:
    “如果说有一天,季庭柯死在了矿下面。”
    “那么一定,一定、是他提前计划好的。”
    他的最终归宿。
    一巷之隔,鱼加面馆内。
    与数天前,一样陈列的设施。
    同样一把钝锈的菜刀、一口沁了色的锅。
    罗敷在前台数过钱,季庭柯用那把菜刀片过鱼肚子。
    一切都没有变。
    就好像,只是他们、出了趟远门而已。
    罗敷深吸了一口气,她刚一踏进门,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电闸箱。
    在那新来的女孩子狐疑的目光下:
    找到了左边、第三个朝下的蓝色按钮。
    她拧着身上的水,擦干了手、向上推的一瞬:
    整个鱼加面馆里,都听到了很明显的电流音。
    只有一声。
    但只一瞬,厅内的灯,忽地就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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