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医院回来后,我又去了煤一中家属院。”
    “不止一趟。”
    她笑了笑,季庭柯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烟草味。
    “我见到了张立超——张立超,你认识吗?”
    “他的父亲——张永任,身故在一期爆炸中,赔款一百二十万。
    这一百二十万,买断了老子的命、又救了儿子的命。”
    她轻轻咬着牙,近乎气声地:
    “我知道,他们是故意的。”
    季庭柯眼皮颤了一颤。
    罗敷又说:“我还知道——煤一中附属院附近,那边的地下埋了什么。”
    她发狠地咬上他的虎口,铁锈味在口腔里溃开。
    “季庭柯,别死在这里。”
    用他曾经告诫过她的:
    永远、永远不要接近矿区。
    季庭柯强硬地掰开罗敷的脸,他两指屈起来、撬开了女人的嘴。
    他的手指伸进了她温热、紧实的口腔。
    他捏住了她的舌尖,一点唾液、加上一点血迹。
    他的血。
    他说:“你错了,没有人是故意的。”
    “那算什么?”
    “算顺水推舟、算老天爷不长眼。”
    男人托着罗敷的腰,他把她往上抻了,她坐在他的胯间,小腹紧挨、一片火热。
    “模盘结晶器漏铝,是确有的事故。”
    “夜班的工人发现漏铝没有阻止,是一类做法。
    停止铸造、紧急排放模盘中的铝液,而是违规使用金属棍撬压。
    也是一类做法。
    两方,都会导致爆炸。”
    季庭柯寡淡地笑了笑。
    “报道的都是真的。
    没有人隐瞒、捏造事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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