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拇指蜷在手心里,淡淡地转过眼:
    “盛泰作为西山前百强的工业大厂。
    每年,不知报了有多少的税——”
    “这其中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    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,季淮山微微眯起了眼。
    “警察同志,我以为上个月,盛泰上下、配合市场监管部门的同志和消防部门的同志,已经调查得够清楚了。
    当时,官方给出的答案——爆炸事故,是由于工人操作不当所导致。”
    他长长地,发出了一声“喔——”
    。
    “如果你们,是为了那个漏洞百出的报道而来。”
    中年男子笑了笑,他盯着自己桌面上摆的那只烟灰缸:
    “我可以向警方承诺。”
    “网络传言、是我儿子的那位安全工程师,他与爆炸案件始末无关,自然不存在那群乌合之中口中&;包庇&;的说法。”
    “至于——”
    季淮山抬了抬眼。
    他是典型的下三白,翻眼时总有几分凌厉、凶狠。
    “至于工人尘肺病,不防不治这种脏水。”
    他像是被逗乐了,顺眼、打量了那两名警察的年纪。
    “二位警官可能没听说过,二十年前。”
    他点了点桌子:“就在咱们当地,钼矿矿难、封矿的事。”
    “那群瞎了心眼、联名按手指头印的工人,本就住在钼矿附近。
    呼吸的是矿坑周边的空气,拿什么凿凿证据,非得说、是在我工厂里干坏了肺。”
    他慷慨激昂、仿佛提早备好说辞。
    但这番说辞,被那两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打断了:
    “不是为了这个。”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经提到了,那我们就直说了——有人举报你,当年、煤一中附近钼矿‘矿难、瞒报’这件案子,是你在背后推手。”
    四下无声。
    那方才还义正严辞的中年男人猛地一下、停住了。
    那只被浇透了的茶宠金蟾,张大了嘴,与主人模样一致。
    季淮山始料未及这一桩,立在原地、如坠冰窖:
    “什么瞒报?”
    “什么推手?”
    与此同时,公安机关:
    审讯室内坐着的年轻男人低垂着眼,他盯着身后、蓝色的吸音板,目光聚焦、再涣散。
    面对审讯、质疑,他再一次重复。
    “是的,我确认。”
    “我确认,检举盛泰轻合金负责人——季淮山。”
    “二十年前,也是如今的煤一中附近——精诚矿业因井下透水事故矿难,瞒报矿难死亡人数八十余人。
    精诚矿业董事仲赟甄引咎自杀,背后推手,正是盛泰轻合金工厂实际控股人季淮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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