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可以背负一切罪名,落得“引咎自杀”
    的名头。
    “季淮山当然也会怕。”
    季庭柯沉沉地笑,他干燥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拧动、“咔嚓一声。”
    “这么多年,他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。”
    “怕哪处手脚没做干净。
    怕当年收了他好处的,将来也会收别人好处。
    怕当年才七岁的我,是否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什么,也怕你猜到、发现——”
    “所以他要娶你。
    咬着牙、把我们都养在眼皮子底下。
    他怕我们知道什么、怕我们说出去。”
    季庭柯敛下了目光,他不再看自己的母亲。
    “你也怕。
    你怕他知道,当年、我全部都看到了。”
    “你怕拒绝对方的求娶会引起猜疑。
    你心忧他多年的试探、又怕自己露出马脚,你故意装病、你故意躲着他。”
    “甚至,你觉得和凶手再次组建家庭,是我拿回属于父亲的财产、家业,最迅速、最便捷的方式。”
    电视的音量加大、几乎盖过了季庭柯的声音。
    他笑意渐渐扩大,像猛然窜高的火苗。
    “可惜,虽然你是装病、但季淮山是真有病——钼矿挖采鼎盛时,长期的地下监工作业、重金属粉尘接触,他侥幸地、保住了肺,却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。”
    次次检查、次次损伤生精细胞。
    恶人防了一辈子的“儿子”
    ,最后成为他唯一的继子。
    但不够,远远不够——
    “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”
    季庭柯猛地、一把松开了手里的动作。
    跟他相隔几步,女人揪着那张撕烂的纸,她拿那双通红的眼瞪着他、几乎泣不成声——
    她从床上摔了下来。
    季庭柯没有伸手去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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