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吟片刻,“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
    白薇赶在诺兰发作前,啄了啄他的唇,像以往那样给千面大人顺毛。
    但很遗憾,这次她的知情识趣没能凑效。
    当一切结束的时候,门口早已没了黑莓的声音。
    白薇从余韵的颤栗中恢复,起身抓起一件袍子裹住身体。
    诺兰从身后贴了上来,低声问:“生气了?”
    白薇挣开他的怀抱,跳下床去。
    这是诺兰的卧室,但白薇熟悉这里就像熟悉自己的房间。
    不知道诺兰让鸟居做了什么,他的卧室和她的塔楼实现了空间合并。
    她能从塔楼的房间内直接走到诺兰的床边,诺兰亦能从卧室看到她在塔楼内的举动。
    他们仿佛生活在同一个房间内,只是房间一面是多伦的微寒初春,另一面是鸟居的四季暖融。
    有意思的是,这个合并的空间只对他们二人开放,旁人无从感知。
    “真生气了?”
    诺兰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了几分忐忑。
    白薇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,赤着脚走向梳妆台,却在转身的刹那没有绷住,一抹笑意就这么溢了出来。
    这个卧室原先没有梳妆台,但诺兰特地为她做了一个。
    梳妆台是按着东国的样式做的,深褐色的木头上打了一层金棕色的蜡,上头细细地雕着蔷薇花的纹样,既有古香古色的韵味,又带了些十六世纪巴洛克的风情。
    “这是无边木。”
    诺兰坐在地板上给梳妆台的四脚抛光时,指着纹理对白薇说,“无边木的纹理会随着主人的心境变化而生长。
    木纹即心纹,看着它就像在看着自己。”
    “很少有人会把无边木作为礼物。”
    诺兰说,“因为它是一个很私密的东西。”
    白薇靠着诺兰的肩膀,闻言便笑:“可是你把它送给了我。”
    诺兰转过头吻她的发顶:“只要你喜欢。”
    喜欢,怎么会不喜欢。
    这株无边木的主人是诺兰,原本的木纹昭示着诺兰的内心。
    诺兰把他的心明明白白地捧到了她面前,只问她要还是不要。
    而此后,木纹也会依着她的心境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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