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父亲面上不显,心下发酸。
    “夫妻对拜,永结同心——”
    明婳手持金丝绣花团扇,缓缓转身,当看到身前一袭大红喜袍的男人,一颗心也砰砰直跳。
    奇怪了,又不是第一次行礼,怎的突然紧张起来。
    可穿着红袍的裴琏,在灼灼烛光下,好似比白日更为俊俏了。
    她以扇遮面,盈盈弯腰,与裴琏行完这最后一拜。
    “礼成——”
    谢明霁笑道,采月采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篮子,开始撒礼钱。
    一时间,整个院子都响起奴婢们喜气洋洋的祝福声。
    这顿别开生面的中秋家宴,也因这简单又意义不凡的仪式变得格外热闹。
    当然,作为新郎官,裴琏也没少被肃王父子灌酒。
    喝到后来,三个男人都醉了。
    肃王拍着裴琏的肩膀,一次比一次重:“殿下千万记住你先前说过的话,若是再敢欺负婳婳,臣定去长安寻你父皇要个说法!”
    谢明霁也双颊酡红,打着醉嗝,连连点头:“对,不许再欺负我妹妹!”
    裴琏的酒量虽比不得这父子俩,但在涉及明婳的事上,脑子十分清醒。
    高大身形晃了两晃,他撑着桌子起身,一脸认真地朝着肃王父子深挹:“岳父与舅兄的嘱托,孤绝不敢忘。”
    这般说了,父子俩也满意了。
    “坐下坐下。”
    “来,继续喝酒——”
    见他们喝成一团,明娓咂舌,对明婳道:“看来你今夜要照顾醉鬼了。”
    明婳扶额:“爹爹和哥哥也是的,两人一起灌殿下,未免太欺负人。”
    肃王妃也觉得头疼,但想到今日没准是一家人最齐全的一个中秋家宴,便也没去拦,只提前吩咐婢子们准备醒酒汤。
    一顿中秋宴吃到后来,明娓和明婳都有些困了,见男人们还在喝酒吹牛,便先行回了院子。
    到了并蒂院的中庭,明婳下意识想跟着明娓走,被明娓拦下:“今夜也算你和殿下的新婚夜了,怎好再去我院里?去去去,快回你的院子和你的太子哥哥洞房花烛。”
    这揶揄叫明婳霎时红了脸,嗔道:“姐姐乱说什么呢,都老夫老妻了,还什么新婚夜。”
    明娓却是上下打量她一番,笑道:“我却觉得今日的你和太子更像是新婚夫妻呢。”
    三年前初嫁,懵懵懂懂,双方也没什么感情。
    这会儿却是郎情妾意,蜜里调油时。
    明婳最后还是被明娓赶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    这不回不知道,一回却是被院内的红灯笼、红双喜、红幔帐、龙凤喜烛等装饰惊了一跳。
    问过下人,方知这一切都是裴琏吩咐的。
    明婳打量着喜气洋洋的四周,嘴上嘟哝:“不是说好只是三拜么,如何弄得和真的一样……”
    心里却是浮出一丝甜意,就仿佛真的回到了新婚时。
    沐浴过后,已是夜深。
    看着窗前灼灼燃烧的龙凤喜烛,明婳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等裴琏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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