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蹲在床边,与你视线齐平:“不客气。
    你现在不想见到我,我会离开。
    但你要按时吃药,每晚八点我给你打一次电话,你要告诉我身体情况,可以吗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你说,“我没有不想见到你。
    我只是……一见到你,就很想哭。”
    谢问东说:“你可以对着我哭。”
    “可我已经没有眼泪了。”
    你说,“就像还泪的黛玉,眼泪已经流干了。”
    谢问东依然说:“没关系,慢慢来。”
    他伸手探入被窝,掌心贴着你的上腹揉了揉:“胃有些凉,还在难受么?”
    你嗯了一声,小声说:“比昨晚好很多了,也不想吐了。”
    谢问东说:“我下楼去买热水袋和暖贴,顺便帮你遛狗。
    你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,免得受冻。”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
    他带着盼盼出门了。
    药效令你昏昏欲睡,在你裹着被子半睡半醒时,谢问东回来了。
    他将充好电的热水袋塞到你怀里,暖乎乎的热水袋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,紧紧贴在钝痛的胃腹上,你抱紧热水袋将身体蜷缩起来,舒服了许多。
    “睡吧。”
    他说。
    你睁开眼睛看他:“你昨晚没怎么休息,让司机来接,不要疲劳驾驶。”
    谢问东笑了一下:“行。”
    他又说:“晚上我让餐厅送一份凉拌樱桃萝卜过来,你试试看,能不能有一些胃口。”
    你说:“好。”
    “对了,有一个快递,我帮你放在玄关了。”
    你想了想:“应该是新鲜艾叶。
    你想不想吃青团?我给你做。”
    谢问东说:“先好好养病。”
    你吸了吸鼻子,又说:“谢兄,你昨晚开车来的吗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你有没有看到车里新的小和尚。”
    “看到了,很可爱。”
    谢问东说,“放心睡吧,我不会再拧断他的头了。”
    你含糊地笑了一下,困意又上涌,喃喃地说:“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欢。”
    谢问东说:“不应以具足色身见如来,亦不应以具足诸相见如来。”
    你裹紧被子只露出一颗头,贴在床边,闷闷说道:“众生众生者,自然着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。”
    谢问东笑了笑,并未再劝,只是道:“床头的保温壶里有热水,想喝了就随时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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