蕴玉面色白如死灰,重重磕头道:“母亲她与此事更无关系!
    奴求世子爷不要将她牵扯进来!”
    霍洄霄将直刀重重磕在地上一声闷响,冷笑道:“我跟某人玩得起劲,放了你们不可能……至于你母亲嘛,生死也在你们三人手中攥着,我看你像个聪明人,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吧?”
    蕴玉愣了一瞬,磕头道:“世子爷要我们三人做什么?”
    霍洄霄浅色双眸从严瑞扫到于梨,视线犹如淬霜的利刃……像是被鹰隼盯上的猎物,两人毛骨悚然,浑身僵硬,一动不敢动。
    突然,
    霍洄霄起身,走到严瑞面前,直刀唰啦出鞘,寒刃乍现。
    “你主子严况,几月前曾叫你办了件事情,我记性不好,记不起究竟是件什么事情了……”
    他将直刀抵在严瑞项前,锋利的刀刃下即刻渗出了一串血珠子,霍洄霄唇畔噙着丝笑,眼底一片森冷,
    “你来替我回忆回忆,是件什么事情呐?!”
    严瑞一动不敢动,额上冷汗簌簌直下,吓得几乎瘫倒在地,“大人饶命!
    大人饶命呐大人……”
    寒刃继续向前逼近,鲜血簌簌直下,染湿衣襟,旁侧于梨惊呼,“阿兄!”
    血越流越多,刀割在皮肉上,每近一点,都疼得发抖,终于,严瑞再也忍耐不住这股疼痛,高举双手连连讨饶,“我、我说!
    大人手下留情!
    饶我一命!
    我说!”
    霍洄霄露齿一笑,起身将刀丢给牙斯,“识时务者为俊杰呐!”
    牙斯拿着刀,站在严瑞身侧,刀尖直逼严瑞前颈,只要他敢撒谎一个字,即刻就能令他身首异处。
    “说吧!”
    牙斯一笑。
    严瑞瞅着那抵在下吧处得锋利刀尖,脸色煞白,也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正在渗血,咽了口唾沫道:
    “几月前老爷得到消息,公子在喆徽犯了事,此事还涉及绪王一党的姚云江,圣上要掣肘绪王,派了内阁首辅徐攸下巡江南彻查此事,老爷为保公子,亦为讨好绪王,得知小人有个妹妹在宫中当差,便叫小人与妹妹给圣上、给圣上……下毒!”
    霍洄霄蹙眉,“什么毒?”
    严瑞看了他一眼,嗓音颤抖,“小人不知……只是老爷当时是下了狠心要圣上的性命,他以阿母性命相胁,小人没有办法,只能按他说的办……”
    霍洄霄眼神转向于梨冷冷道:“你照做了?!”
    于梨吓得浑身发抖,瘫倒过去,蕴玉急忙扶住她。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    她不敢看霍洄霄,垂头战战兢兢答道。
    沈弱流如今还好端端地活着,显然事情并没有成功。
    是沈弱流发现了?
    不,不可能……若是沈弱流当时便发现了,他不会给于梨逃出皇宫的机会,更不会给严瑞逃跑的机会,而是即刻下旨将此二人拿了,再将严况一并处置,必不会等到现在。
    沈弱流方才那副咬死不说的样子,绝不会是下毒这么简单。
    目光挨个扫过下首跪着的兄妹三人,霍洄霄眼眸陡冷。
    谁在撒谎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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