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给影院负责人发了消息,让他们关掉这场电影的声音。
    然后转手浅戳了一下楚温的脸,摩挲着指尖的触感,轻声骂道:
    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    傅深确实没打算今天带楚温来看电影。
    实际上他已经连续一周包了电影的场次,却始终没带楚温来。
    他在犹豫,在感情和理智之间摇摆不定,迟迟没有答案。
    直到今天楚温在人群里用尽了办法也要保护他。
    傅深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。
    一直充当上位者保护别人的角色,突然被人用尽一切、不管不顾地纳进狭小的保护圈里,是一种很复杂但又很令人心动的体验。
    傅深的心脏抑制不住的为其跳动,但也控制不了的泛酸。
    时至今日,哪怕他再怎么掩饰,再怎么含糊其辞,也无法掩盖他对楚温日渐滋生的别样心思。
    他喜欢楚温。
    明知过界、明知不可、明知不是最优解,但他还是任由这种影响自身利益和理智判断的情感肆意生长。
    他本可以控制这种感情,把它完美压在内心的五指山下,把自己的计划进行到底,直到他和楚温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    届时楚温可以心无旁骛的离开,他也可以重新回到自己以往的生活中。
    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之前。
    他一个人生活,一个人处理所有,一个人跪坐山野之间,向那块无法诉说的石碑一遍一遍忏悔己过。
    其实很多人说过他把自己过得太孤苦,可这样的日子过得时间太长,长到他自己都没办法再感觉到孤单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到底有何影响。
    直到那一天。
    落日下、雾凇里、墓园深处。
    太阳的余晖一如既往的从他身上游移而过,没给他带来一丝温暖的触觉。
    然而当他起身,却有人裹着一身薄雾,不管不顾的把他拥入怀中,把属于正常世界的体温,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给他。
    那天山风很大,大到他们耳边只能听到疾啸的风声,和楚间叶片的簌簌。
    但傅深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彼此的心跳。
    像狂风暴雨间的钢琴曲,轻易调动起心脏鼓膜振动的频率。
    言语总是苍白的,再多安慰的话语听多了,都会在记忆里渐渐褪色,变成一阵柔风,吹不起一点波澜。
    行动也是苍白的,再多的人和事都只不过是浩瀚人生里一辆飞驰的列车,看过了记过了就会遗忘,然后变成回忆里蒙尘的星点。
    唯有拥抱的温度,渗透进了肌肤的纹理,在记忆模糊人生褪色之后,依旧有千千万万个细胞替你记得。
    那天傅深盯着楚温的发旋,不合时宜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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