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深反问,“在你心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?”
    楚温一时没有回答。
    场景甚至有些滑稽可笑。
    本该理直气壮质问的人不问任何原因,不发脾气也不甩手而去。
    该被质问的人反而步步紧逼,追究到底也要一个答案。
    傅深走到楚温面前,伸手想要揽住楚温的肩。
    “你信任我吗?楚温。
    你爱我吗?你是我的爱人,你可以质问我任何问题,我今天都会回答你,绝不欺瞒。”
    “我永远信任您,先生。
    我从没怀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    楚温依旧笑着,却在傅深伸手牵他的时候后退了半步。
    他弯着眼,施了薄妆的脸挂着笑,俏丽的险些迷了傅深的眼。
    但傅深却听他说道:
    “不过,我们毕竟是上下属的关系,我想我还是应该先从您家搬出来。
    行李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打包好了,就在楼下,新房子我也已经租好了。
    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告诉你,我明天就会搬出去。”
    第章沉疴难愈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楚温目光没动:“哪有公司下属一直住在老板家的道理?最开始说好的便是借住,这一住都住了这么久,早该”
    “我是问你为什么不问我?”
    傅深被楚温避开的那只手虚虚下垂,贴在身侧。
    他有心想抬起手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,又极力克制着不要带给楚温压力和强迫的感觉。
    “你知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吧?方妤第一时间知道就难以接受跑来询问,要一个说法。
    为什么你知道后过了这么一段时间,却丝毫没有提及?如果方妤今天不来拆穿,如果我不主动告诉你,你打算怎么办?装聋作哑?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继续听从我的安排,随便陷入什么别的漩涡里去也都无所谓吗?”
    傅深的提问像针,把看似无孔不入的表象戳出千疮百孔,刺的人心底的酸液止不住的向外流,经过五脏六腑蔓延到全身,蛰的人生疼,又吐不出一口血。
    楚温撑着脸上的笑:“那不就是我应该做的吗,当好先生的棋子和枪。
    你救了我,这是我唯一能给先生的回报。”
    没和楚温在一起之前,这种表忠心的话对傅深来讲还颇为受用,毕竟谁都想手下的人省心、懂事、还有能力办事。
    但时至今日,傅深显然不想再听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来应付差事。
    他从知道楚温已经猜出事实真相的那一刻就在想,楚温为什么连问都没有问他一句?
    人受到欺骗和戏弄后,感到怒火是理所应当的事,更何况这样的欺骗来自同床共枕的亲近之人。
    傅深做好了被质问、被指责、被诘难的一切心理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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