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可以把真相直接告诉你,他死在了幽州,我猜,是皇帝要了他的命。”
    顾远山终于露出了往日隐藏在苍老的外表之下的锋利,他继续说道,“楚鸿文是监军的位子,他身上带着密信,正是他替萧奕与匈奴单于之间传递关系。
    匈奴人要疆土和城池并没有什么用,他们真正要的是奴隶和物资。
    楚鸿文向他们许诺,可肆意在玉门关中烧杀掳掠。
    可同样的,匈奴要用尽一切力量,替大齐料理顾家军,然后退出玉门关。
    我到达幽州的时候在那里见过楚鸿文一面,但等我处理完残局再想去逼问他的时候,他已然死在了自己的房中。”
    “回朝后,楚鸿文的死因已然盖棺定论,幽州刺史上报,他被逃难而来的灾民刺杀。
    立阳长公主对这一切并不知情,只知道楚鸿文是替皇帝办事的。
    她悲痛不已赶去太和殿找萧奕要说法,皇帝便将楚鸿文唯一的女儿封了个郡主之位,对外说楚鸿文是为国捐躯,这才堵住了立阳长公主的嘴。”
    “公主要是想找证据,那便去找当年的幽州刺史吧。”
    堪称血淋淋的真相,被顾远山三言两语摆在了萧长乐的面前。
    萧长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她看着顾远山满头白发,“你从未对我说过。”
    顾远山看了她一眼,直白地说道,“同你讲了又有什么用呢?我自己都不得不装作毫不知情,装作只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而已。”
    “顾家旁系还有活着的人,更何况当年若清年岁还小。
    倘若皇帝知道我并非一无所知,你猜我和若清还能不能活到今天?”
    “老将军,如今你将真相告诉我,不怕我到皇帝面前对质吗?”
    萧长乐反问道。
    “公主若是想说,便大可去说吧。”
    顾远山依旧十分淡然,他看着萧长乐继续说道,“有一样东西,我这几年一直戴在身上。
    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将它交给你,可如今你出现在东灵山脚下,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。
    既然如此,你便拿去吧。
    倘若你看了这东西,依旧要将今日我所说的真相告到皇帝面前,那老夫无话可说。”
    顾远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钱袋,递到萧长乐面前。
    萧长乐伸手接过,解开上面的系带,露出了里面一枚串着银铃的明黄色禁步。
    萧长乐的手指微微地抖起来,她将这枚已然褪色脏污的禁步从袋子当中完全抽出来。
    这枚禁步看起来做工十分粗糙,上面还带着暗黑色的污渍,大半的银铃已然泛黑,看起来有几分不祥。
    萧长乐声音颤抖,用力地将这枚禁步握在手中,看着顾远山,“这是我为父皇做的禁步,你是从哪来的?”
    “先帝生前,跟前伺候的大太监姓汪。
    十年前,先帝在太和殿因病去世。
    萧奕拿出圣旨,在钟家的鼎力支持下登基,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顺理成章。
    我从前也这么以为,倘若没有看见这禁步的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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