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摇了摇头:“不对,肯定是你诓我,好端端的我为何撵你出去?”
    “也不知是谁,昨晚同我抢酒喝,抢不过我还恼了……”
    苻洵笑得眉眼弯弯,懒洋洋抬起一只手,“若是酒醒之后觉着愧疚,就拉我起来。”
    锦瑟也有些拿不准,她的酒品和酒量同样堪忧,不确定地反复打量苻洵,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得意、怎么看怎么狡猾。
    思索片刻,她跺了跺脚、丢下他转身就走。
    “咝——好狠的心。”
    苻洵眼睁睁看她走远,吊儿郎当的笑容霎时消失,眼里满是痛苦。
    他以手撑地面、挣扎着想坐起来,手背、额头青筋根根凸起,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,唇角微微抽搐,反复试了数次,每次都重重地砸回地面。
    “哪有你这样的,不拉就赖地上不起来?”
    屋前传来脚步声和她哭笑不得的声音,苻洵放弃挣扎,平躺在地面,扯了扯唇角、恢复漫不经心的笑。
    脚步声越来越近,紧跟着一堆衣物兜头扔来,带着皂角清香:“还当自己三岁小孩?”
    苻洵没说话,眉眼弯弯看着她,再次向她伸出了手。
    锦瑟无奈伸手去拉,冷不防被狠狠一拽,栽倒在他身上,旋即被他湿淋淋地紧紧抱住。
    刚换的干衣服又被打湿,她叹了口气、抬眸看他,正要说些什么,看清他的脸之后,不禁一怔。
    他脸色依然很苍白,却比先前有了几分活气,双颊蕴着两团不正常的红,眼神缥缈迷离、定神注视着她,慢慢凑近、停在咫尺间距,能感知他潮润的呼吸蹭过她脸颊,略带紊乱和急促,蹭得她上半边身子都是麻痒的。
    她的心被轻轻揪起,难以言喻的战栗迅速弥散了整个胸膛,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不顺畅。
    双唇蜻蜓点水触碰之后,他放开她往后退了点,双眼满是渴求,直勾勾盯着她。
    她没有抗拒,任由他微凉指尖贴着皮肤,从脸颊、脖子慢慢往下,滑过锁骨勾住衣领。
    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,却很没出息地开始沉沦。
    他的手蓦然一顿,松开她,牵过她的手展开,掌心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,不再动弹,哑声哀求:“我这儿疼,抱着我,抱紧些,不要松开……”
    她心软了:“你以后还是睡床吧。”
    珪山,渝安水师提督府。
    锦瑟坐在院中,翻阅着厚厚账簿,木材、砖石、稻草、柴薪、布匹、米、菜蔬、肉……杂七杂八,渝安郡所有保育院和康养院今年的开支。
    对阵亡将士的抚恤政策推行后,建宁九年七月开始,她被钦差为渝安郡安抚使。
    前几年的战争,死伤最惨烈的当属昇阳,英平郡,郅阳郡,渝安郡。
    昇阳安抚使是洛安侯萧桓的夫人,英平郡安抚使是英平侯沈绍宗的夫人,郅阳郡安抚使是郡尉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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