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葬思洛之后,一行人就地分道扬镳。
    苻洵垂眸对着地面,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,此刻黯淡而涣散:“多谢两位义士救命之恩。”
    “不必多谢,我们救你又不是为了你”
    ,司徒空冷笑道,“若非她还好好活着,我们就算豁出性命,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    “三哥就是嘴硬心软,苻将军莫介意”
    ,谢恬眉眼带笑,语气轻快地说,“何况,建宁八年的冬天,你不也放了我们一马?”
    苻洵反唇相讥:“我不是想放过你们,只是不想她难堪。
    你们既已用回本名,属下怎么还自称开阳玉衡。”
    司徒空傲然道:“不是隐蝠卫的开阳玉衡,是飞廉七星的开阳和玉衡。”
    “其实你也没传说中那么坏”
    ,谢恬笑盈盈地转向苻洵,“苻将军何时也精通歧黄之术,当初首领已油尽灯枯、药石罔医,与白袍卫搏杀时又身受重伤,如今倒比二八年华还年轻康健。
    你用的什么法子,教教我呗?”
    想了想又问:“你当初身中七刀,又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
    “想知道?”
    苻洵转过头对着他,挑了挑眉,“偏不告诉你。”
    谢恬不以为然,笑嘻嘻走近苻洵跟前,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、被秦川一巴掌拍开。
    秦川呆了半晌,忽然跳着叫起来:“你们……你们那意思是,夫人是……苍天啊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想知道?”
    司徒空瞪了秦川一眼,仰头道,“偏不告诉你。”
    “真看不见了?”
    谢恬摸着被拍得通红的手背,蹙眉沉思,“你这毒发的症状,跟庄王陛下临终前一模一样,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问什么问?他又不会说!”
    司徒空恨铁不成钢地拎起谢恬扔上马背,自己也翻身跃上另一匹马,二人向着长济渠的方向扬鞭远去。
    谢恬背对他们挥了挥手:“山高水长,后会有期。”
    郎琊秦川也调转方向,骑马扈从着苻洵的安车,顺澄洛驰道到英平郡,驶入奉宁、停在洛川别苑大门口。
    苻洵没有下车:“阐儿这两月没人盯着,不知练武是否有懈怠,秦川你去好好考校一下。”
    又说:“以后你要多收一个徒弟了。”
    郎琊摇头:“不劳主子费心,陛下已经将兕儿认作义子。”
    秦川惊讶道:“他们不是已有嫡子么,怎么还要收义子,娘娘也愿意?”
    郎琊道:“就是娘娘提的,她说这孩子是她外甥,无论孩子母亲做过什么事,稚子无辜。
    陛下也说,反正国君的子嗣越多越好……对了,陛下让卑职和王后劝劝夫人,原宥主子这一次。”
    “总感觉娘娘什么都知道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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