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经病年年有,今年格外多!
    锦瑟默了半晌,停住脚步、扬了扬手里玉环,“能不能讲点道理?我只想问,这玉佩是不是叶儿的?”
    “不是他的,难道是你的?”
    桑珠扬眉笑了,满脸得意,“这是孩子爹传给他的。”
    又来了,她到底多得意自己那个夫君?
    “我猜也是,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,怎么会有这种玉佩!”
    锦瑟烦躁地将玉佩放在地上,头也不回走向梨树林外,虽然她也不懂讲道理和玉佩之间有半毛钱关系,但骂出来确实痛快不少。
    “她说我是粗鲁的野女人!”
    桑珠怔怔望向锦瑟远去的背影,两眼通红,咬牙切齿地说。
    叶儿觑着她神色:“她原话是你不讲道理,对了额吉,你为什么跟她说舅舅是我爹爹?”
    “不是舅舅,是表舅”
    ,桑珠敏感地纠正,蹲下去平视着叶儿,目光郑重地交代,“叶儿记住了,以后对外人,表舅就是你爹爹。”
    叶儿似懂非懂点点头,瞥向她手中褡裢,目露欢喜:“额吉,这位姑姑送了好多琳琅果来。”
    “对,以后就叫她姑姑”
    ,桑珠笑容可掬地点头认可,走到院中石桌前,放下褡裢、摸出一枚红彤彤的琳琅果,“果然豪气,一采就是六枚,表哥的手足又能恢复得快些了。”
    叶儿问:“额吉不是说表舅武艺很好么,他什么时候手脚能好,教叶儿武艺?叶儿要像今天那位姑姑一样厉害!”
    “你还是先自己练吧,少说还得五六年。”
    桑珠轻轻抚摸着琳琅果光滑的外壳,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手足筋脉俱断、皮肉尽烂,又身中剧毒,原本是必死无疑的。
    还好遇到身怀金蝉的老先生,他又恰好收藏着三枚生死人、肉白骨的琳琅果。
    本来三枚果子用得很谨慎,说是还要等十几年,现在有那女人年年采果子,肯定能快些。”
    “现在表舅是醒一月睡一月,等拔毒更多,肯定醒的时间更久”
    ,叶儿眼睛亮了,“也就有更多时间教叶儿读书习字了。”
    “额吉带着叶儿刚重逢表舅时,他是长期昏睡的,后面才慢慢能清醒一段时间”
    ,桑珠怀想须臾,又目不转睛注视着叶儿,认真叮嘱他,“叶儿你记着,等表舅醒了,不能告诉他关于这位姑姑的任何事。”
    叶儿不明所以,但还是严肃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因积雪化冻,回去的路极其顺畅,锦瑟带白袍卫走了十来天,已至夏河汇入长流川之处的西陵渡。
    秦川虽然嘴碎,办事还是十分靠谱,临走已在西陵渡安排好一艘帆船,几人上船之后顺风而行,迅疾向东、驶向珪山大渡口。
    傍晚时分,即将落山的残阳柔和铺在粼粼波光上,晚霞映照下的江水,一半是鲜亮的深红、一半是苍翠的烟绿。
    锦瑟站在舷窗前,远眺越来越近的阜门峡,归心似箭。
    前方一艘楼船顺水驶来,许多客人拥在甲板上观赏晚霞,啧啧称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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